翟阙被他盯得面頰發燙,回身的工夫被人從背後抱緊,帶着酒香的涼唇輕咬着他的耳尖摩挲,
“何況是交杯酒。”
“我的好阙兒,是師父不察,竟沒看出我的心肝是個恨嫁的。”
唐蓮的手遊走在他腰間,
“早知你穿嫁衣這麼勾人,我該早為你備下的。怪我。怪我。”
翟阙輕咬着唇面,後知後覺地羞恥起來,要從他臂間掙出,唐蓮哪肯給他這個機會,三兩步将人推倒在榻上,制着他不安分的手,指節彎曲在他面上遊走,劃過眼睛和鼻骨,停在紅唇的唇珠上輕揉,
“我竟不知我有這樣大的福氣。”
他低頭埋在身下人的頸側,
“這是真的嗎?阙兒,你當真願意…”
聞言翟阙偏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當然。”
話畢他将身上人推開,在案上拿了什麼藏在身後神秘兮兮地坐在榻邊,等着唐蓮自己來問。
唐蓮看穿了他的心思,配合道,“拿了什麼呀,我的好阙兒?”
翟阙這才将身後藏着的一把剪刀拿出來,利落地剪掉唐蓮一截頭發,又剪掉自己的一縷,低頭将兩捋頭發放在膝上的紅帕子裡,
“我可是做了準備的。”
他低頭認真用紅線将二人的頭發系在一起,
“如系說這是他們這裡的風俗,新婚的人将頭發用紅繩綁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會分離。”
他将綁好的紅繩拎起在唐蓮面前晃蕩,
“看,這下你相信了吧,我真的不會離開你。”
唐蓮透過紅繩看到那雙天真又認真的眼睛,心中一片酸軟,點頭道,
“相信了,你說什麼我都信。”
翟阙笑着又将酒盞滿上遞給他,自己先仰頭喝盡,對着唐蓮鄭重道,
“我從前恪守成規,不曾逾矩,今夜就讓我徹底放縱一回。”
“赤繩早系,白首永偕。”
“唐蓮,此杯過後,我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你若不棄,以後我們一起把慈恩養大,給她簪花,再送她出嫁。”
“上天眷顧,我得祖上蔭蔽,父兄疼愛,輕而易舉就擁有一切,什麼都不必踮腳尖去夠。榮華富貴,金玉滿堂,我什麼都有了,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隻要你知道,我心悅你,再容不下旁人。”
唐蓮仰頭喝罷,眸中的淚不受控制般滴落在酒盞中,牽起翟阙的手吻過,
“其實得上天眷顧的人是我,讓我此生能遇到你這樣的人。你什麼都不必許我,刀山火海,我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