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你不找我我也是要找你的,何必這樣急匆匆跑來,若再着了風寒恐怕還得要躺幾日。”
翟阙哼笑了聲,
“少來。你何時把我放在心上,何必惺惺作态。”
翟赫嘴角挂着的笑就斂了下來,擡眼道,
“住口。”
翟阙面向湖景而坐,看也不看他一眼,翟赫又軟了口吻,
“你這話說的好沒良心。我沒離家時,你娘沒心思看顧你,爹又忙,日日都是我抱着你哄你的。”
“就算是離家,年年生辰節氣,各式珍品我何時少了你的?你二哥都沒這般待遇。你現在為了一個外人這樣說你大哥,你占哪門子理?”
“不是外人。”翟阙終于起身看着他,“大哥,我們在崇州就拜過天地了,彭大人沒告訴你嗎?”
翟赫皺了皺眉,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到桌上,
“家裡知道非得剝了你的皮不可。”
“不用你管!”
翟赫閉了閉眼,聽他不依不饒道,
“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弟弟就把人給我放了!”
“否則我就一把火把你這煙雨閣燒個幹淨!”
他又重重呼了幾口氣,“喊什麼,我能聽見。”
四面窗子都開着,穿堂風過,絲薄的裡衣烈烈作響,更顯出他身子的單薄來。
翟阙一言不發地靠着窗子,眼角卻已是哭過的薄紅。
又是這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可憐又倔強的模樣,若不是這幅身子拖累着他,這一定是他們翟家最能折騰的孩子。
翟赫妥協歎道,“罷了,真是欠你的。”
他喊人過來囑咐了放人,又囑咐好好照顧,翟阙才甩手離開了書房。
“府君,真就這樣把人放了?我們追了他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給那些小的看看,背叛風滿樓是個什麼下場。好不容易把人抓過來,又輕飄飄地放過,恐怕…”
“誰說我要放過他了?”
看着翟赫嘴角那抹不在意的笑,彭虎感慨這才是他認識的府君。
“先放了,尋個機會殺了就是。”
“那小公子那邊…”
“小孩子一時興起罷了。再尋個好看的,過不了幾日就忘得一幹二淨。對了,他是怎麼摸到地牢去的?”
“是蕭教主身邊的那個,說了不該說的話。”
“人呢?”
“逃了。”
對上翟赫皺眉,彭虎忙道,“已經派人去追了,很快就能捉拿回來。”
“不必了”,翟赫正認真摹寫着清心訣,“就地殺了就是,不必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