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有時候也會說她太過咬文嚼字,容易曲解意思,但她認為文字本就是存在多重解讀的,每個人的理解方式不同很正常,問題不在如何解讀,而在于如何溝通,确保自己和說話方的理解在同一角度就行了。
看司徒硯這态度,該不會以為她就是幕後推手?要不然怎麼會一句話也不說,就像是自己心裡已經認定了似的。
說來也巧,她老是被司徒硯目擊到在現場,她知道這是自己的“屬性”,但對于司徒硯來說,的确是有些可疑。
可是她也不能白白背鍋呀!
幸好此時她身為路人的優勢就凸現出來,比起一些遇到誤會無力解釋,隻能含淚委屈的角色,她多了一張嘴且不内耗。
“會長。”徐知慧再度開了口,隻是這次語氣更多了幾分氣勢,畢竟她是在為自己的清白奮鬥,架勢當然得足。
“我隻是路過并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你剛剛的那句話,讓我有一種我應該知道得更多的錯覺。所以我請教一下,這裡面是不是有些誤會?”
司徒硯也沒想到徐知慧會問得這麼直白,他開始重新審視徐知慧,對方眼神坦蕩清澈還摻雜出一絲郁悶,如果她不是一個極佳的演員的話,那麼隻能是真的對此一無所知了。
在沐希今天找過來時,他的心裡就有預感要發生什麼了。
隻是一開始,他以為那封拼湊的殘信是沐希寄來的,不過随着對話的進行,他很快确定了自己判斷失誤,對方對此一無所知。
幾天前,有人透過門縫給他塞了一張奇怪的紙,白紙是随處可見的A4打印紙,但是紙上面則是用碎紙條拼出來的半張手寫信,他隻看了一眼,就認出這應該是自己沒打開的那封告白信。
可這些東西應該早就在幾天前在複印室被清理掉才對,按理說沒有人會知道它的存在,更别提把它拼起來。
他當時認為可能是沐希做的,也許她當時并沒有真的離開,而是等自己走後又将這些紙條帶走了,但他并沒有太在意,因為這封信他本來就沒有打算看,直接扔掉會存在被人偷看的風險,所以他才特意用碎紙機碎掉。
如果沐希帶走不送回來也算是物歸原主,看來對方異常執着一定要讓自己看到。說實話他并不欣賞這種執着,這種不考慮他人感受的情況下自顧自行動,隻是在感動自己。所以送來的殘信他依舊沒看。
但現在判斷失誤,沐希的消息是别人給的,也就是說這封信也是由第三個人收集到的,并且她在今天将事情告訴了沐希。
他經過快速思考,熟悉的身影在腦海中一一掠過,直到他看到了徐知慧,一切迷題仿佛都迎刃而解了。
告白當天他看到了徐知慧,收信那天也是,包括今天她也有充分的機會接觸沐希,他沒有去思考對方這麼做的動機,因為這麼做毫無意義,在沒有拿到充足證據之前他也不能貿然與人對峙。
但是徐知慧出乎意料的敏銳,自己明明什麼都沒說,她好像就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并且果斷地選擇為自己據理力争,說話時眼裡似乎有火光跳躍。
火光似乎也照亮了他,陰暗的念頭不得已退縮,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猜測全憑感覺,毫無根據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