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蔚鳴下意識地眼神躲閃，小聲嘀咕，“今天剛好去蓮姨那吃飯，剛好碰到了小沈同學在幫忙，就順便把你沒吃飯的事告訴小沈同學喽。”

餘羲和擡腳就踹，語氣兇狠，“那可真是太巧了。”

張蔚鳴堆笑，“哎呀餘哥，你還是快吃吧，待會兒上課就沒時間了。”

剛說完，嚴倩就帶着一堆試卷拍了拍門，“同學們，準備一下，把書什麼的都放下去，桌子都移開點，晚上我們物理來個小測驗。”

班級裡一下子唏噓一片，大多數是抱怨的聲音。

餘羲和又擡腳想踹，“烏鴉嘴。”

張蔚鳴堪堪躲開，看着他埋在書堆裡三下五除二地解決完還有些溫熱的馄饨。

嚴倩去完一班又去通知了二班，謝芮蕊拉着沈星穎餘斯羽邊放書邊罵嚴倩，“這個死老太婆，每天作業都寫不完了還要來考試，剛考完月考，我們什麼水平她不知道嗎？再說這個學期會考也不考物理，她抓我們抓這麼緊幹嘛啊。”

“芮蕊，這樣說不太好吧，嚴老師也是為了我們好。”餘斯羽有些惴惴不安地開口。

“斯羽！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嚴倩之前對我們什麼樣你難道忘了嗎？”

“可是……之前是之前……現在她對我們也還可以的。”

“哦，她現在對我們好就可以彌補她對我們的不好了？她現在對你好也隻不過是因為你物理成績提高了，她偏愛好生而已。”

沈星穎夾在中間打斷她們，“好了好了别吵了，你們都有理。”

“要不是隔壁班那個喻爾桉幫你補課，你也不能進步這麼大，我可聽說了，這個嚴倩對喻爾桉可兇可嚴厲了，你不為我不平，也得為那個喻爾桉不平吧。”謝芮蕊沒看她，滿臉憤懑地盯着櫃子喃喃。

“你有什麼不平你可以當着我的面對我說。”嚴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門。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聽了多久。

“嚴老師，芮蕊隻是……”沈星穎想開口解釋。

“我就是覺得你不公平，怎麼了？你去問問你教的那些學生，哪些是真的喜歡你的？”謝芮蕊打斷了她，直接破罐子破摔，“一個連師德都沒有的老師，就算教學實力再強，也沒什麼用。”

謝芮蕊這句話一出，整個班都鴉雀無聲。

嚴倩氣得渾身顫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哪裡沒有師德了？”

“歧視差生是有師德嗎？針對學生是有師德嗎？”

嚴倩把試卷往桌上一拍，“行啊！你跟我過來，我讓你見見什麼叫沒有師德！”

謝芮蕊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愣是跟着她走了。

人走之後，班級裡一下又沸騰起來。

“謝芮蕊真勇啊。”

“她也太沒禮貌了吧，嚴倩雖然嚴，但我們物理成績也确實好吧。”

“哎，這樣物理考試就不用考了吧。”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一班很快也得知這個消息。

餘斯羽有些焦急，有些自責，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喻爾桉不知道什麼時候趕過來，安撫着她，“沒事的，我在呢。”

“都怪我，如果我不和芮蕊吵，她就不會被嚴老師發現了。”

“不怪你，羨羨，我幫你去看看。”

沈星穎看眼時間，打斷他倆的郎情妾意，“快上課了，你快走吧，羨羨我來安慰。”

喻爾桉看她一眼，點點頭，“拜托了。”

“走吧走吧。”

謝芮蕊回來的時候臉上全是淚痕。

餘斯羽轉過身遞給她一張紙巾，“芮蕊，對不起。”

謝芮蕊憋了一肚子氣終于發作，她嚎啕着質問：“餘斯羽你現在在這裡裝什麼好人？我被處分了你開心了是吧？明明不止我一個人，她憑什麼隻叫我走？就因為你們一個學習好，一個家裡有背景？”

葛紅皺了皺眉，饒是再多的慈母心現在也被這莫名的吼叫給吼沒了。

“謝芮蕊同學，這是晚自習，不是菜市場，你要是想和誰吵架，你們可以收拾收拾出去吵！”

謝芮蕊也沒好氣地吼回去，“出去就出去。”

而後她就帶着滿身的怒氣摔門出去。

餘斯羽想示意葛紅出門安慰卻被沈星穎攔了下來。

“羨羨，讓她靜靜吧，你現在過去，她更不舒服。我們現在最該想的是怎麼解決問題。”

餘斯羽噙着眼淚點點頭。

喻爾桉和餘羲和踩着下課鈴到二班敲了敲門。

沈星穎拉着餘斯羽走出去。

餘斯羽有些着急，拉上了喻爾桉的袖子，“怎麼樣了？嚴老師怎麼說啊。”

餘羲和在旁邊咳嗽了一聲。

沈星穎戳了戳他，也咳嗽一聲暗示。

“我媽說她辱罵老師，诋毀老師，要申請給她處分。剛剛她媽媽也來了，好像吵了很久。”他邊講邊關注着她的神情，“也别太擔心，我媽那我去斡旋。”

餘斯羽面部肌肉微微僵硬，眼角也抖動起來，“都是我的錯。”

“她自己說話把不住門，跟你有什麼關系，她罵嚴倩，你也不能上去堵住她的嘴吧。”餘羲和不合時宜地插着話。

沈星穎白了他一眼，“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

“我說的是事實。”

沈星穎推着他走遠，“求你了，走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