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沈星穎忙着補課,餘羲和找她經常被冷落。
榮初瑤看他百無聊賴地操控着遊戲手柄,悄悄走到他身邊坐下,“有這麼無聊呀。”
餘羲和垂頭喪氣地從茶幾上拿下翹起的腳将遊戲手柄随手一丢歎口氣說:“還不如學校上課。”
“我也沒見你在家裡有多愛學習呀。”榮初瑤神秘兮兮地從口袋裡拿出兩張演唱會的門票在他眼前晃晃,“去不去?”
餘羲和接過門票,“私奔到樂球?”
“對,這個主唱我認識,他前幾天回南城市給了我四張票,你找個朋友一起去,還有兩張我給羨羨了。”榮初瑤拿起他的手柄,自顧自撥動幾下。
私奔到樂球是十年前爆火的搖滾樂隊,連續十年,每場演唱會基本都是場場爆滿,一票難求,餘羲和依稀記得沈星穎塞給他的耳機裡頻繁傳出過他們的歌。
收着票,他就立馬興緻勃勃地給沈星穎發消息。
「Galaxy:你們是不是七月二十八放假?看不看演唱會,我有門票。」
「x:不巧,二十八号我要回家一趟,沒空出門,你去問下張蔚鳴有沒有空。」
「Galaxy:私奔到月球,真的不去?」
屏幕上的“正在輸入中”忽閃忽暗持續接近一分鐘,每一秒都揪住餘羲和的心。
「x: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應該推脫不掉。」
對面的語氣頗有些無奈的意味。
「Galaxy:那算了,我把票給張蔚鳴,下次再陪你去看。」
「x:一言為定。」
好不容易捱到二十八号晚上,餘羲和撥出那爛熟于心的電話,累積起來愈演愈烈的思念讓他迫切想要聽到她的聲音。
聽筒裡傳出溫柔女聲:“喂,怎麼了?”
餘羲和心下石頭落地,他平白生出失而複得的驚喜,好像幾天不聯系,她就會像北飛的鳥兒一般離去,消失的無影無蹤:“沒什麼,就是想跟你打個電話,想聽聽你的聲音。”
沈星穎耳根都被磨得羞怯,她嗔怪:“我的聲音有什麼好聽的,你怎麼不去聽演唱會?”
餘羲和漫不經心地轉着桌上不知道誰放的筆,他盡力壓住澎湃的新潮:“我跟張蔚鳴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去的,票給他,讓他帶着他女神去看。”
“羨羨去了?”說出口後,沈星穎忽然覺得自己像沒事找事。
“她肯定去。”
“對了,最近競賽事情忙,我又是數學課代表,你登我的vx幫我回一下消息,處理一下事情行嗎?本來是羨羨在弄的,但是她也得學習,我不好意思再麻煩她。”沈星穎發現聊不下,又轉移話題。
“你這意思是我不學習還是好意思麻煩我?”餘羲和腆着臉打趣她。
“你不學習這是事實!”沈星穎自動默認後頭的解釋。
餘羲和勾勾嘴角,輕笑一聲:“你這人怎麼求人都沒點求人的态度。”
沈星穎也順着他的意思撒嬌道:“那我求求你了,餘哥~”
“那餘哥就勉為其難答應了。”他給個顔色就開起染坊。
“謝謝餘……。”沈星穎還沒說完,餘羲和那頭的門鈴就躁動起來。
“等等,我去開個門。”
“好。”
剛打開門,張蔚鳴就滿眼淚水地給了他一個熊抱,然後開始嗚咽不清地說些什麼。
“餘哥。我……她……”
餘羲和二人世界被打斷,心裡煩躁不已,他皺皺眉說:“你慢慢說,别着急。”
“我把你給我的票交給慧慧保管,然後我今天去門口的時候碰上她和那個圖書館男一起站在門口檢票,我給她打電話,她說她在忙,不去看演唱會了……”
餘羲和思索片刻,腦子裡努力聽懂這段話,他組織了下語言問:“也就是說她帶着我給你的票和别的男的看演唱會去了?”
“對。”
“那她可真賤啊。”餘羲和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又極具震懾力。
“我還看到他們朋友圈官宣了。”張蔚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牛,這女的是連屏蔽你都懶得屏蔽。”沈星穎在屏幕後迫不及待地發言。
張蔚鳴也聽出來她的聲音,“小沈同學,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像個小醜一樣。”
“多大點事,我告訴你張蔚鳴,人活着就一口志氣,她都這麼不要臉了,你還在意她幹什麼!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以後多的是,世界上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生!”沈星穎憤憤道。
“可是我也有錯,都是我不好好學習沒有上進心她才疏遠我的。”
“那你就好好學習,讓她高攀不起!”
榮初瑤恰好在這個時候走出來,她驚奇地看着哭成淚人的張蔚鳴問:“哎,這不是鳴鳴嗎,這是這麼了?”
張蔚鳴跟見了自己親媽似的撲了上去:“阿姨……我失戀了。”
“啊哈?怎麼回事?”
“我從小就和她在一起玩,不管她犯了什麼錯我都替她擔着,不管她怎麼說我我都跟死皮膏藥一樣粘着她,我以為等我們長大了我們就會在一起了……”
“鳴鳴啊,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與初衷背道而馳的,長大的代價就是忘記曾經的自己,很多事情都是事與願違的,你要接受。”榮初瑤語重心長。
“可是我接受不了,我不明白我到底差在哪了。”
餘駿華走出來看着這場面,故意吸引注意力輕咳一聲。
榮初瑤沒理他,“有時候并沒有差或不差,隻是時機不成熟,你們不合适而已。你還小,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許走着走着你就發現這條路不适合你,你就順理成章拐彎了。”
“餘羲和!你妹怎麼還沒回來,她去哪裡野了?”餘駿華沒忍住,開始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