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甫一進門,便看到了熱鬧的聚餐場面。
家裡的長桌擺了出來,十多個青年男女圍坐在一起。
桌子上放着現做的烤魚,還有各種燒烤龍蝦,香槟紅酒堆滿了,鐘嫂剛洗了新鮮的水果送過來。
謝臨淵坐在上首,手裡拿着香槟杯,似乎正在沉思,他一言不發,顯得格格不入。
顧惟君像個女主人,在那裡熱絡的招呼大家,看見陶酥進來,站起來喊她,似乎她也是個客人。
謝臨淵聽見了他們小聲的議論,他指着樓上,“鐘嫂留了好東西給你,先上去吧。”
語氣平淡,卻像極了日久相處的夫妻。
陶酥對着衆人颔首微笑,:你們好好吃!”
衆人松了口氣,這才是女主人的待遇嘛,還是男主人親自給的。
“謝太太,慢走!”有喝多的同事故意大聲玩笑。
陶酥沖他擺擺手,準備上樓。
“陶小姐!”
顧惟君端着酒杯走過來,她嘴角翹起,眼中卻半點笑意都沒有。
“别急着上樓,過來喝一杯!”
陶酥這才發現顧惟君和往常不同。
她披散着長發,隻畫淡妝,沒有穿高定職業套裝,穿了件杏色的長裙,款式簡單,顔色溫柔,毫無侵略性,腳上踩着的也不是高跟鞋,而是一雙家居拖鞋。
她今日的裝扮,确實也不像是在顧家做客。
“顧小姐,你是不是喝醉了?”
顧惟君倨傲的說道:“呵,陶小姐也太小看我的酒量了,臨淵,你最知道,這點香槟醉不了人的。”
在座衆人紛紛放下手裡的酒杯,他們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顧小姐醉了,鐘嫂,你送她上樓!”謝臨淵眸色深沉,看不出什麼表情。
“顧小姐,我做了醒酒湯,我去端給你喝。”
鐘嫂來扶顧惟君,卻被她推開了。
顧惟君緊跟住陶酥,“陶小姐,不來喝一杯酒嗎?光正醫藥就要準備上市了。”
“你和臨淵總算是夫妻一場。”
陶酥杏眼瞪了起來,她先去看謝臨淵。
謝臨淵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但卻沒有阻止顧惟君。
“哎呀!”
有人忍不住喊了一聲,随即被其他人淩厲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衆人又驚又奇,忍不住想繼續瞧熱鬧,又害怕聽到董事長秘辛,将來被穿小鞋。
但就此走了,又實在舍不得。
因此各個裝做不在意的吃吃喝喝,卻又眼睛不斷的往這邊瞟。
陶酥麻木的心上,仿佛被針刺了一下,隐隐傳來痛意。
她轉過身來,看向似醉非醉的顧惟君,“顧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不必拐彎抹角。”
“我還能說什麼?”顧惟君自嘲,“在這個家裡,我也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哦,對了,我要謝謝你!聽說是你給臨淵推薦的梁教授,我們,都要謝謝你!”
陶酥笑了笑,再次看向謝臨淵,“謝臨淵,這是你的意思嗎?”
當着衆人的面,說些模棱兩可的話,故意來嘲諷陶酥。
謝臨淵終于起身,他皺着眉頭,走到陶酥面前,“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陶酥冷冷看向那些同事,毫不顧忌的說道:“沒錯,我和你們謝董離婚了!”
衆人嘩然。
豪門的婚姻從來不是簡單的婚姻,有哪一家是不亮紅燈的,大家各玩各的,心照不宣而已。
可是今天,董事長不正常,顧助理不正常,這位董事長太太,看起來也有些反常。
正自尴尬的時候,突然喵的一聲叫喊,二樓上蹿下一隻白貓來。
正是被困了很久的十九。
十九很興奮,跑到餐桌上,踩倒了兩瓶酒,酒摔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衆人如夢初醒,眼見那十九已經跑出門外,小七緊跟在後面,追了出去。
“那個,謝總,我家裡還有事,今天就不打擾了。”
“對,對,我先告辭了,謝謝款待。”
“顧助理,我送你回家吧,咱們正好順路。”
熱情的女同事過來拉顧惟君。
“不用!”陶酥沖着她笑,“二樓有你們顧助理的房間。我們剛離婚,她就搬進來了。”
這位女同事張着嘴卻笑不出來,暗恨自己多事。
“沒錯,你們離婚後,我才住進來。”顧惟君被踩到了痛點。
她指着陶酥,大聲說道:“你們離婚了,你們已經離婚了!”
“拼命賴在這裡不走的,是你,臨淵已經不要你了!”
謝臨淵一把捏住顧惟君手臂,拉着她就往樓上走。
“明天八點準時例會,大家都回去吧。”
衆人看了出豪門狗血大戲,聽到謝臨淵這一句,各個如逢大赦,吆喝一聲,便開始收拾自己東西。
“你放開我!”顧惟君甩脫了謝臨淵的手。
“喵!”十九再次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