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學生,簡單,明媚。是你從開始就把她當做孩子。”
“你愛他,覺得她弱小可憐,常懷愧疚,把她當做小孩子。”
“當你累了,厭倦了,反過來要怪她不分擔你的事業,不參與你的社交,這是不公平的。”
謝臨淵無言以對。
“從前,她深愛着你,無法離開,很辛苦的活着。”
“現在,她不愛你了,海闊天空,無處不可去,更不會想不開!”
謝臨淵把自己關了一天。
傍晚的時候,謝思楠帶着小兒子來做客。
“陶酥呢?”
謝臨淵沒刮胡子,頭發也亂糟糟的,他戴上眼鏡,看着來掀自己被子的謝印灼發了會呆。
“我聽說她媽媽去世了。”謝思楠一貫的冷臉,眼中卻有暖意,“想來看看她。”
“她也走了。”
謝思楠眉頭擰緊,“去哪裡?”
“我不知道。我們離婚了!”
謝思楠吃了一驚,她俯身抱起小兒子,“走吧。舅媽不在家!”
謝臨淵突然靈光一閃,急道:“大姐,你給陶酥打電話,她會接的。”
謝思楠審視着自己狼狽的弟弟,“然後呢?”
“我要找到她!”謝臨淵異常堅定。
“找到她之後呢?”
“之後……”
謝臨淵沒想過。
謝思楠毫不客氣的拆台,“人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都留不住,見了面,能改變什麼?”
“她會跟你回來?還是跟你複婚?”
“雖然,結婚未必是幸福的。但離婚,肯定是不幸的結束。”
“隻要陶酥不愛你,就算找到她也沒有用!”
陶酥不愛他了!
每個人都在提醒謝臨淵這個事實。
他受夠了說教,電話打給徐博文,“出來喝酒,叫上鄭昕。”
徐博文呃了一聲,遲疑道:“鄭昕準備做手術呢!”
謝臨淵還未說話,徐博文立時搶先道:“不能再騙他我腿斷了。”
“因為我的腿真斷了!”
謝臨淵自己開車去的常山醫院,路上不堵,他開的飛快,趕在徐博文上台前見了他一面。
開車出了事故,小腿骨折,鄭昕說,不嚴重。
徐博文哭喪着臉,“鄭昕說嚴重的病人,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你再敢胡說!”謝臨淵兇神惡煞。
徐博文這才看清謝臨淵臉色極其不好,胡子拉碴,比他還狼狽。
“我,我就是骨折,大哥,你不用這麼着急。”
護士來推徐博文進手術室,謝臨淵叮囑道:“好好手術,我在外面等你。”
徐博文苦笑:“你還是叫鄭昕好好手術吧,小爺我好好睡一覺就可以了。”
謝臨淵揮了揮手。
徐博文覺得不對勁,大不對勁,他自稱小爺,謝臨淵都沒炸毛。
有心要問鄭昕兩句,哎了一聲,還沒組織好語言,就被麻翻了。
徐博文暈乎乎的睡了一覺,醒來就看見自己幾個好兄弟都守在床前。
包括日理萬機的謝臨淵!
徐博文受寵若驚,傻笑連連。
章程問鄭昕,“你動手術的時候碰到他腿上神經了,怎麼變傻了?”
“我去你的!“
徐博文反應比誰都迅速,擡手去打章程。
鄭昕落井下石,“可能還沒有退麻藥,有點興奮。”
“你們就欺負我吧!”徐博文惡狠狠的咬牙,“哥,我沒事,你走吧!”
鄭昕也勸他回去,“你是幾天沒睡了,小心猝死!回去睡覺!”
謝臨淵看了眼徐博文,“他不要緊吧?”
徐博文這個感動呀,豪車被撞碎都不心疼了。
“哥,我真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
“沒事,過兩天就攆他出院。”
如果不是徐博文,鄭昕才懶得做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手術。
“能喝酒嗎?”謝臨淵再問。
“哥,哥。”徐博文笑的嘴都咧到耳朵邊去了,“不用,不用,幾天不喝酒,我能忍得住。”
他傻呵呵的,鄭昕卻瞧出不對了,“你怎麼了?老謝,公司出事了?”
謝臨淵搖頭,拍拍章程肩膀,“晚上把房間留出來,我們去喝酒!”
“鄭昕,你把他弄出來。”
“把我弄出去是什麼意思?”徐博文沒聽懂。
章程捂着嘴,盡量不笑出聲來,“謝總發話了,喊你來陪酒。放心,我們悄悄地,喝完再給你送回來!”
“你們,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
“我是個患者!我剛剛做完手術啊!”
“正好!”鄭昕冷冷開口,“麻醉藥退了會疼,喝點酒好,可以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