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何洛鋒!
環顧一周,才發現這裡竟然是醫院!
她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
“我怎麼了?”
陶酥頭痛難忍,習慣性的拿手去砸。
“别亂動,小心鼓了針!”何洛鋒趕緊按住她右手。
“你動感冒了,在發燒,頭難受嗎,我去叫大夫。”
發燒了啊,怪不得會頭痛。
陶酥拒絕了,她深吸一口氣想要翻個身坐起來,卻覺得渾身都沒力氣,神志逐漸恢複,她記得昨晚出門後,在雪地裡暈倒了。
然後好像遇到了媽媽,她的懷抱很溫暖,很舒服,就和小時候一樣。
那是凍傷後的幻覺吧。
“你救了我?”
何洛鋒迅速否認,随即又道:“我算是出了一點點力,宋可可,葉苗苗,還有謝臨淵,都在幫忙。”
陶酥心裡一緊,“我給大家添麻煩了。苗苗呢,她沒有要回來吧。”
“當然要回來!”何洛鋒誇張的說,“人都沖到機場了,被她們那邊老闆又給抓回去了。”
陶酥被逗笑了,“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可可呢?”
“幫你回去拿換洗衣服了,現在申城交通半癱瘓,估計要下午才能趕回來。這個小丫頭吓壞了,哭的眼都腫了。”
陶酥很自責,“都是我不好。”
何洛鋒半開玩笑的問:“不問問謝臨淵嗎?”
陶酥搖頭,“謝謝你,我自己可以了,你回去吧。”
何洛鋒故意道:“不用這麼急着卸磨殺驢吧,我等到可可來就回去,在這之前,就給我個表現的機會,還等着明年跟你合作呢。”
陶酥笑了笑,她還是很累,說了這一會話,就睡着了。
何洛鋒歎了口氣,他幫陶酥蓋好被子,轉身去了隔壁的病房!
隔壁的病房,同樣是高級套房,有個五十歲左右的女士正在忙着榨果汁。
裡面套間,謝臨淵正躺在那裡看着天花闆發呆。
“陳姐!”何洛鋒笑着打招呼。
榨果汁的正是陳婉瑩,她遞過來一杯橘子汁,“何副總,嘗一嘗?”
何洛鋒道謝,雙手接過,去裡面探望謝臨淵。
“你來了,陶酥怎麼樣?”
謝臨淵躺在那裡招呼他。
何洛鋒歎道:“比你強多了,還有點發燒,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臨淵精神确實不好,“她心情好不好?”
何洛鋒在病床旁坐下,安慰他,“放心吧,很正常,看起來不像是想不開。”
“那就好!”
何洛鋒歎了口氣,“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陶酥很快就能痊愈,不像你,又是骨折,又是凍傷!”
謝臨淵傷的比陶酥嚴重,他的腿是皮外傷,但肋骨卻斷了四根,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凍傷。
聽見何洛鋒奚落他,謝臨淵蒼白的臉上浮現紅暈,他指指自己胸口,“我這裡骨折,陶酥也肋骨骨折,我們算是情侶傷!”
何洛鋒一口橘子汁差點沒噴出來,“你這麼大的本事,在這裡張口閉口情侶,怎麼她就在隔壁,你也不敢去看看。”
謝臨淵語塞,“何副總,現在沒有人和你争了,快去吧。”
何洛鋒無奈苦笑,“你不知道我被拒絕了嗎?”
謝臨淵瞪大了眼,“這,你,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何洛鋒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謝臨淵歎道:“你天天拉着她看畫展談事業,這是找合作夥伴呐。追女孩子就應該鮮花蛋糕電影院。”
“陶酥不是這種膚淺的女孩子。”
謝臨淵但笑不語。
何洛鋒突然記起一事,“你不是說,是你說陶酥不喜歡這些!”
“我說你就信,大哥,咱們可是情敵,兵不厭詐你不知道?”
何洛鋒指着謝臨淵說不出話。
果然,無奸不商!
謝臨淵一笑胸口就疼,他穩了穩方道:“何副總,多謝你,幸虧你先帶人趕來,否則陶酥就真的危險了。”
“沒辦法,誰叫我是救援隊的呢!”
兩人相視一笑,他們現在都已出局,反而能靜下來聊幾句。
何洛鋒回來的時候給陶酥帶了杯橘子汁。
不是瓶子,是裝在杯子裡的。
陶酥喝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突然記起很多本以為自己會忘掉的事情。
其實小時候過的也很辛苦,她長到好幾歲了,才隻吃過蘋果這一種水果。
有一次在鄰居家吃到了橘子,陶酥覺得是人間美味,總會纏着媽媽要。
但橘子太貴,菜市場裡挑剩的又總是沒有汁水的。
後來陶玉玲買了一包橘子粉回來,沖出來酸酸甜甜,比橘子都好吃。
整個暑假,陶酥都很快樂,每天沖一勺橘子粉,泡兩大杯水,放在暑假作業旁邊,寫一會喝一口,可以喝整整一天。
她會拿給陶玉玲,但是媽媽隻喝一口,就會抱怨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