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就太好了！”

陶酥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謝叢安非要留她吃晚飯，又給她帶了很多滋補的東西，恨不得再塞些銀行卡給她，一推二讓的就更晚了。

眼看着天黑，謝叢安便想讓司機送她，不過陶酥拒絕了，還是自己開車自在。

她回到診所，後備箱差點沒打開，光搬東西就是五趟，宋可可還沒回來，她先把房間吹熱，又找出幾盒安神補腦的保健品放到茶幾上。

收拾完東西，陶酥先去洗了個澡，又跟何洛鋒通了電話，正想着下次做點什麼給謝叢安帶過去，就聽見宋可可在外面喊，“小陶姐，怎麼這麼多禮盒，你不會又要賣保健品吧？”

陶酥打開卧室門，指着茶幾，“給你補腦用。”

“我不吃，這看起來就很貴，你怎麼買這個啊，快點去退了。”宋可可拿出手機開始掃碼查價格。

陶酥順手拿了個蘋果啃，“不花錢，爺爺給我的，我又吃不了，你幫忙一起吃。”

“哇！這麼貴！”宋可可捂着嘴，拿着手機給陶酥看。

陶酥知道謝叢安那裡的肯定是好東西，但也沒料到竟然五位數，她喃喃道：“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啊。可可，好好吃，你吃了這個東西肯定能多考十分，還能長生不老。”

宋可可噗嗤笑出來，“小陶姐，你騙我玩呢。”

“看來還沒學傻，快去洗澡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

宋可可脫了外套，拿過浴巾，剛要進浴室，又轉回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有事？”陶酥問。

宋可可點了點頭，一臉沉重的模樣。

“先洗澡暖和暖和，我在這等你。”

“好吧。”

宋可可洗了個戰鬥澡，不到十分鐘就跑了出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她紅着臉，坐到陶酥面前，“小陶姐，對不起，我。”

她皺着眉，比背書的時候還痛苦，說了幾個我，後面的話怎麼也出不了口。

“你要辭職？”陶酥幫她說出來。

宋可可吓了一跳，差點蹦起來，“你，你，你怎麼知道？”

陶酥笑道：“你緊張什麼，都快成個小結巴了。”

她指指樓下，“我看見你昨天丢在前台的招聘了。”

宋可可驚道：“我說怎麼找不到了。”

前一陣長山醫院招聘合同工，宋可可特意把通知下載後打了出來，她既想去試試，又覺得對不住陶酥，糾結痛苦了好幾天，失魂落魄的把紙丢了都不知道。

“可可，你今天就是不和我說，我也會找你聊聊，去報名吧，明天晚上就截止了。”

陶酥輕易的就放她走了，宋可可卻更加難過，尤其是面前還擺着一堆陶酥送她的保健品。

“小陶姐，我是不是很沒良心？”

“當然不是！”陶酥勸道：“可可，長山醫院招護士，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你先去做着臨時工，到時候再參加編制考試，就是事半功倍，傻子都會這麼選的。”

“可是這裡。”宋可可當然知道這是個機遇，否則她也不會心動，“你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沒關系，我明天就去招人。”陶酥想了想，“就算一時半會招不到，我也可以自己抓藥嘛，你待在這裡确實耽誤了，每天和這些中藥打交道，對你考編也沒有幫助。”

“不，不是的。”宋可可都要哭了，她覺得自己太壞了，陶酥幫她去公安局吵架，收留無家可歸的她，給她安排工作，發着高額工資，她就這麼走了，實在是太無情了。

“我很想，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還有苗苗姐。”

“傻瓜！”

陶酥拿紙巾給宋可可擦眼淚，“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往高處走，你不可能在我這裡賣藥收錢一輩子，去幹你想幹的事情，否則就太對不起自己的辛苦了。”

宋可可一把抱住陶酥，“嗚嗚，小陶姐，我舍不得你！”

“那就接着住在這裡。”陶酥早就替她做好了打算，“雖然這離長山醫院有點遠，但是你晚上還要在這上課，等到你考上編，再說要不要搬走。”

“我不能再住這裡，我都不給你工作了。”

“可可，你不是我的雇員，你是我的親人，知道嗎？你和苗兒都是。”

陶酥去把電腦拿出來，“現在就報名，萬一有什麼問題，還能來得及處理。”

宋可可苦着臉不動彈。

陶酥幫她開機找到報名界面，“先不要哭的太早，你面試也未必能通過嘛！”

“嗚嗚，小陶姐！”

“哈哈，我烏鴉嘴，可可肯定行的，你來報名，我幫你把頭發擦幹！”

“嗚嗚！”

宋可可又撲進陶酥懷裡哭起來。

“哎，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小哭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