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一起做筆錄吧,我再去現場看看,順便問問看法醫有沒有什麼初步的想法,我們多線并進。”
開玩笑調節調節氣氛,舒緩舒緩情緒,不過不能說太多耽誤工作。
過了中午,圍觀的村民們大多要回家吃飯午休,散去了不少。
雖然發生屍體極為罕見,但是日子還是要過,田裡要幹的活也少不了。
法醫說具體的身份認定和死亡原因還要等屍檢後才能出來,而且屍體因為和肥料堆放在一起,腐爛程度較高,他們現在沒有辦法給出準确的死亡時間預估。
“還是要等屍檢。”
法醫面對唐霜的提問,給出的還是唐霜這個意料之中的回答。
“不過奇怪的地方确實有。”
法醫頓了頓,唐霜心領神會地跟着法醫往邊上走了兩步。
法醫回頭看了眼屍體:“唐隊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唐霜笑了笑:“那我隻是半吊子,在你面前分析,那不是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專業的還是得看您啊。”
法醫知道唐霜這是刻意捧着自己,不就是為了屍檢結果出來後,自己能第一時間告訴她嗎?
他算是知道唐霜這人為什麼在系統内這麼吃的開了,也算是明白在和領導吃飯的時候,唐霜的名字為什麼被多次提及,後面卻又都會再帶上一句:“如果唐霜的心思不僅僅在工作上就好了。”
法醫:“沒事的,唐隊你說說看。”
既然法醫都這麼說了,唐霜也就不再謙虛了,本身在這種專業事情上面,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
更何況法醫的嚴謹也是整個市局都出了名的,唐霜她可以提出自己的猜想,法醫可以回答是對還是不對,但是在将屍體拉去解剖之前,法醫确實不會發表過多的看法。
“我方才在現場觀察屍體的時候就發現,屍體雖然高度腐敗,但腐爛程度并不均勻,蛆蟲也更多的集中在屍體的面部和右腋下軟組織缺損處。”
“這意味着死者生前可能遭受到了某種傷害,導緻皮膚損傷。”
法醫點了點頭:“唐隊以後考不考慮來我們法醫科?比你在刑大應該會輕松許多,而且人際關系也會簡單很多。”
唐霜見法醫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便知道自己對于這起案件是謀殺案的判斷沒錯。
她笑着回絕了法醫的挖牆腳,幫着法醫把屍體擡上車,叮囑如果有結果盡快聯系他們。
“正式報告哪怕之後再拿,有消息彙報給領導之前,也先和我們通通氣。”
法醫同唐霜揮揮手,點頭應下了。
唐霜往回走着準備去問問周邊農戶有沒有什麼發現,就看到陸煜祺站在田邊等着她。
“這麼快筆錄就做好了?”
陸煜祺搖搖頭:“問報警人的時候,他說的話裡面帶的一些信息我有些在意,就讓李思遠先和派出所的同事繼續做,我來找你。”
報警人家不住在附近,但是田在這兒,因為這塊田比較偏,所以他大概四五天來一次。
“如果不是今天狗叫了,然後跑過去對着那塊地方一直叫,我也發現不了。”
這塊田本身在村裡就比較偏,屍體所在的地方又是這片田的盡頭,更加偏,堆放着一些垃圾。
加上最近本身就是田裡施肥的時候,邊上又還有養牛養鴨的,氣味混雜在一起,如果不是嗅覺靈敏的狗,恐怕屍體短時間内還發現不了。
“師傅你這兒有什麼發現嗎?”
唐霜将同法醫的對話告訴了陸煜祺,陸煜祺也得出了和唐霜一樣的結論:“那看來應該是他殺了。”
根據現場痕迹來看,抛屍的可能性更大一點,發現屍體的地方并沒有過多的其餘痕迹,屍體是被人為抛屍到這裡來的。
兇手是如何殺死被害者的,又為何會選擇抛屍到這樣一個地方來。
他們将整個村子都排查過一遍,并沒有消失的人,也沒有形迹可疑的人。田野上也不會存在監控攝像頭這種東西。
“信息太少了。”
太陽落山後,收兵回隊裡的車上,陸煜祺趴在前面的車椅背上,哀嚎着說。
唐霜也明白,這起案子條件确實不算好。
能不能有所突破,發現更多的信息,就看屍檢結果了。
“沒辦法,我們回去再看看道路監控吧。”
“啊?”陸煜祺爬起身,疑惑道:“哪裡有監控啊?”
他沒記錯的話,發現屍體的那塊田邊上确實有條路,能開車是不假,但是那是農村裡面修的土路,别說監控了,就連車輛痕迹都在自然影響下面,壓根就看不見。
“離村裡最近的馬路向西和向東各兩千米有紅綠燈,上面有治安探頭加上交警探頭。”
陸煜祺沒有想到唐霜說的看監控,是指和現場距離有着十萬八千裡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