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小陸你這是怎麼了?”
趙佳妮在食堂打飯的時候看到前面的是陸煜祺,還沒等寒暄,就被陸煜祺挂在臉上的兩個大黑眼圈給吸引了視線。
連吃飯都提不起陸煜祺的精氣神,可見他現在恹到了什麼地步。
“你這……”趙佳妮壓低了聲音,“被你師傅壓榨的這麼慘呢?”
唐霜輕咳了兩聲:“我就排你後面,聽得見。”
陸煜祺有氣無力地打着菜,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什麼,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所以胃口有些不太好。”
趙佳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确實,宿舍的床是有點硬。”
唐霜取了餐盤跟着趙佳妮後面,看到今天的大菜是清蒸魚:“嚯——難得吃次食堂就輪到魚。”
這确實是他們這幾天以來難得吃的一次食堂,這幾天要麼就是在外面跑案子,要麼就是前一天熬夜通宵,等到補覺起來早就過了食堂的營業點,就中飯晚飯湊一頓點個外賣。
陸煜祺端着餐盤坐下後感慨道:“好久沒在食堂吃飯了,這幾天幾乎要頓頓吃外賣,感覺能在食堂安穩吃飯也算是一種幸福。”
唐霜倒沒有跟着陸煜祺一起感慨,而是用筷子夾起自己餐盤的魚,放到陸煜祺的餐盤裡:“既然難得吃食堂,你多吃點。”
陸煜祺感動:“師傅你對我真好。”
唐霜:“吃魚補腦子。”
陸煜祺:?
不知道今天刮的是什麼風,就連鮮少來食堂吃飯的李思遠都出現在了食堂,他端着餐盤走到二人邊上坐下來,看了眼唐霜和陸煜祺的餐盤,然後也夾起自己餐盤裡的魚放到陸煜祺的餐盤中:“既然你愛吃魚,我的也給你。”
陸煜祺心中警鈴大作,唐霜夾魚給他,還能說是師傅對徒弟的關愛,李思遠夾魚給他吃,這絕對是不安好心。
陸煜祺用筷子挑了一小塊魚肉送進嘴裡,頓時明白了兩個人為什麼都不約而同地把魚夾給自己吃。
他就沒吃過這麼腥的魚!
海水的鹹味混着魚類的腥味,還夾雜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腐臭味。
食堂師傅的手藝真的能算得上是登峰造極了,怎麼能夠魚的外表看起來美味鮮香,吃起來卻是這麼一言難盡的味道。
陸煜祺這邊剩下的魚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小臉皺成了一團。
那邊唐霜接了個電話,放下電話後歎了口氣,看向陸煜祺,表情複雜。
陸煜祺本以為唐霜是不是良心發現,準備同自己道歉,卻聽唐霜說道:“你以後還是少說話吧。”
陸煜祺:???
“你剛說完今天難得能安穩吃頓飯,就來了個新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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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時57分,建甯市公安局接到群衆報警,稱其家養的狗剛才叼了一個異物回來,該異物散發腐爛腥臭味,其不敢随意亂動。轄區派出所民警到達現場後,确認該異物系人體頭顱,反饋指揮中心,指增派法醫和刑警趕赴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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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煜祺:……
李思遠:……
唐霜:“這……這我可沒想到啊,昨天跟你講的故事真是我随口瞎編的,我怎麼會想到今天就來了個狗叼人頭的案子!”
陸煜祺不知道自己是該驚還是該怒:“你昨天晚上講的居然是瞎編的???!!!”
唐霜輕咳兩聲:“快到目的地了,先辦案,工作要緊。”
來的法醫倒就是上次馬遠案子的法醫,看來法醫中心的值班和他們隊裡的值班倒是重起來了。
他們和法醫差不多是前後腳到的現場,先前出警的同事們留在現場沒有走,等他們來好交接。
處警的同事委婉地表示,報警人大概是接受不了自家狗叼回來的是人頭這個事實,在他們剝開頭顱上的纏繞物後,發現是人頭後,差點沒有當場暈倒,現下躺在卧房裡休息。
不過還好報警人的院子裡裝着監控,本來是報警人的孩子們擔心自家爹娘上了年紀,在鄉下居住的安全和健康問題,所以給裝了的,結果把狗叼着人頭回來的全過程給拍了下來。
“我們已經先用執法記錄儀把監控翻拍下來了,你們可以先看。”
法醫正在做現場的初步勘察,他們正好看看監控。
監控畫面中,報警人在院裡打水洗菜,洗好菜後便拿着菜進了廚房準備午飯,然後一隻大黃狗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嘴裡叼着一個黑乎乎的物體。
那個物體模糊不清,看起來像是一個布滿泥土和雜草的球狀物。而大黃狗顯得很興奮,搖着尾巴,四處亂竄。
男人聽到了動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他走到院子裡,看見大黃狗嘴裡叼着東西,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猶疑。他慢慢走近幾步,試圖看清楚狗嘴裡的物體,但又不敢靠得太近。
“阿黃,放下!”男子發出指令。
然而大黃狗并沒有理會,仍舊緊緊咬着那個物體,搖頭晃腦地展示着自己的“戰利品”。男子皺了皺眉,從旁邊的角落裡拿起了一根長樹枝,走到大黃狗的面前,棍子重重敲了敲地面。“放下!”
男子這次加重了語氣,然而大黃狗依舊不願松口,甚至有些護食的姿态。
男子顯得有些急躁,擡起樹枝敲打狗的身側。狗這才不情願地放下嘴裡的物體,發出低沉的咕噜聲。
男子小心翼翼地用樹枝捅了捅那個物體,感覺到它有些軟綿綿的,不像是普通的垃圾或玩具。
男子彎下腰,仔細觀察着那個物體,突然臉色大變,迅速站起身來,後退了幾步。然後拿出手機,手指微微顫抖着撥通了報警電話。
過了幾分鐘,警察到達了現場。他們圍着那個不明物體,小聲交談。一個警察戴上手套,小心地将物體翻了過來,露出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看到這兒,陸煜祺覺得自己又開始有些犯惡心。
唐霜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