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暫時制服了不少保镖,但是他們隻有三個人,同“天宮之城”保镖的數量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
必須要找到破局點。
唐霜放倒了又一個保镖後,将視線投向了站在保镖們後面的經理。
于是她直接坐在方才放倒的保镖身上,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不打了不打了太累了,認輸認輸。”
圍上來的保镖和在外圍指揮的經理,都被唐霜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反應給驚住了,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就在衆人愣神的功夫,陸煜祺飛身一躍,直接躍過保镖撞向經理,李思遠則跟着陸煜祺快速沖上前,手持長棍壓住了被陸煜祺撞倒在地的經理。
陸煜祺快速搜過經理,果然從經理身上搜出了槍支,他将槍支握住在手,對準了剩餘的保镖:“誰敢再動一步試試?”
保镖們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與此同時,事先溝通聯系好的特警也終于全副武裝趕到了,在同唐霜他們簡單交流,摸清楚“天宮之城”現在的大緻情況之後,開始清理現場,将尚在“天宮之城”内的人員控制住,确認身份,一一壓上大巴車。
陸煜祺在把手槍交給前來支援的武警之後,就趕忙往唐霜那裡跑過去。
“那辛苦你們了。”
“大家都是戰友,應該的,那你們現在這邊休息會兒,等現場控制清掃差不多,再進去調查取證。”
唐霜正和支援武警的隊長交流完有關事宜,一轉身就看到陸煜祺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聲不響地站在自己的身後。
方才打鬥時沒有注意,現在原來總是光鮮亮麗的陸煜祺,褲子破了,袖子也被扯爛了,頭發也亂糟糟的,原本總是白淨的臉蛋上也不知道是沾了灰還是土,髒髒的。
陸煜祺撸起袖子湊到唐霜身前,給他看剛剛自己手臂上留下的青紫痕迹,撅起嘴,大眼睛眨巴眨巴,顯得委屈又可憐兮兮地:“師傅,我好痛啊。”
“你剛剛打架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
被唐霜這麼一誇,陸煜祺的尾巴差點就翹了起來,但是轉念一想,他是來賣乖賣慘求呼呼的,于是故意把眼睛睜睜大,再擡眼看向唐霜時,眼眶周圍已然紅了一圈,再配上他故意壓低聲線的,說話時帶上的氣音,倒像是疼極了,但還努力隐忍着的樣子。
“剛剛打鬥時腎上腺素飙升,倒是不覺得痛,現在是真的痛了。”
唐霜确實是吃軟不吃硬,更何況,她也确實是看不得隊員受傷。
雖說根據她的經驗判斷,陸煜祺這應該就是軟組織挫傷,休息幾天就能好,但是現下看起來确實是有點滲人,畢竟确實青紫了好大一塊。
唐霜扶着陸煜祺在特警開來的車裡的坐下,回身在車裡找到了醫療箱,從裡面找出紅花油倒在掌心,用掌心的溫度捂熱後揉搓開,耐心細緻地給陸煜祺邊按邊塗上。
紅花油的味道有些嗆鼻而熏,熱辣辣的,但是唐霜的手卻是溫柔軟和的。
原本的疼痛尚且在陸煜祺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唐霜垂下眼眸認真按捏着自己的手臂,黑色的發絲從耳後垂落到發肩,陸煜祺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手臂疼的問題了。
那枚躺在胸前的戒指,擱的他心口好疼。
或者不是疼,更接近于紅花油那種火辣辣的熱燙感。
陸煜祺下意識地就回握住了唐霜的手腕,動作快過思維,欲望戰勝了理智。
不過唐霜疑惑地看向他的眼神還是讓陸煜祺很快便回過神來,又回到了那個出色優秀的徒弟位置上。
陸煜祺握着唐霜手腕的手緩緩松開,臉上露出他那招牌的陽光開朗笑容:“師傅,你手藝不錯呀。”
陸煜祺本來是想随口說句話将方才自己一時的失态給帶過去,卻不料這句話讓坐在對面的唐霜失神了片刻。
唐霜笑了笑:“因為以前有個專業的人經常這麼幫我上藥,久病成良醫嘛,不知不覺我就學會了。”
陸煜祺本來還想再問,唐霜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但是見唐霜這副模樣,想來是不太願意人繼續追問的,便沒有問出口。
他咬了咬下唇。
又是“以前”。
又是他不了解,觸碰不到的,唐霜的以前。
他覺得藏在胸口的那枚戒指又開始擱的疼了起來。
不過還未等他來得及調整,手就又被唐霜拉了起來,唐霜上捏捏下捏捏,确定陸煜祺沒有再向一開始上藥時那樣疼的龇牙咧嘴,應該是血瘀已經給揉開了後,終于松了口氣。
唐霜将紅花油擰好放回急救箱裡面,對陸煜祺說道:“你先在車上休息休息,等會讓他們會先送一批人回去,你跟他們一起回去,早點回家修養修養。”
陸煜祺一聽,也顧不上去糾結在意什麼過去不過去了,唐霜這意思是等會兒的清點現場固定證據,乃至于晚上的審訊審查,都不用他參與的意思。
說實話,如果換成潘涵,甚至于唐霜自己,可能都歡天喜地的答應了。
但是對于他而言,這顯然不是他賣慘想要換來的結果啊!
雖然剛才唐霜近距離給他上藥,上藥時的絮絮叨叨的誇獎,讓他覺得之前那些拳腳功夫到底也沒有白練。
但是也不至于給顆糖吃,代價是這麼大的吧!
雖說這糖是他自己讨來的,唐霜也确實是為他考慮的。
可是他真的不想要提前下班這福氣啊!
“沒事兒,師傅,我現在已經不疼了,你看,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