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蘊還是黃卉?”紀雲白問。
“鐘蘊,另一個是誰啊?”
“鐘蘊主要負責民宿闆塊,這兩年給民宿主理人和管家授課,還給民宿做付費推廣,這個圈裡基本都認識他,黃卉是他前妻,兩人能戀愛但不能共事,所以公司的業務線拆得很幹淨,賬都不往一處算,黃卉負責景區項目開發,看來這個鐘蘊是到藍天鎮給前妻做背書的。”
禹霏腦海裡立刻閃過鐘蘊那張笑起來帶着迷情的臉,還是蠻好看的,說:“那這人有情有義呀,散交情不散買賣,勁兒還往一處使。”
紀雲白有被禹霏可愛到,“不是夫妻也合夥人,散了買賣,木桠這名兒歸誰,登記的商标誰用?”
“你知道這麼多呢!”禹霏有一種在别人背後扯閑篇八卦的感覺,激發了求知欲,“再多說點。”
紀雲白笑了一聲,順着她的意繼續說:“這個黃卉喜歡的是鐘蘊他哥,但他哥有個白月光,黃卉不甘心啊,然後發現鐘蘊跟他哥就是菀菀類卿,遂嫁給了弟弟,後來被鐘蘊知道了真相,痛心疾首後決絕離婚。”
“天呐……”禹霏不知道說什麼了。
那頭的紀雲白撸着貓笑了半天,“傻瓜,我編的,哪有功夫調查這些有的沒的。”
呵,哄她玩兒呢,禹霏把電話挂了。
倒也不是生氣,紀雲白再打來禹霏還是接了,就聊了這麼一會兒功夫,那邊人的心情已經陰轉晴。
紀雲白求饒:“好啦,我不逗你了。下個月我外公外婆要回麗甯避暑,等陸澄沣出院呢我打算安排他們一家去蒼楓山療養一段時間,而且每年暑假我們公司也會組織團建,今年我跟師嘉恒帶隊,你想去哪兒?國内國外都行。”
好幾件事呢,這得好好想想,禹霏盤腿坐到床上,“知道了,我會做好計劃的,随時和紀總對齊顆粒度。”
哪學來的黑話,紀雲白還真有點擔心孩子不自己看着就學偏了,“學歸學,落到實處的時候不要一個人做決定,你看我現在也會問你的意見。”
“記住了,我還沒出師嘛。”她現在做的規劃都來自紀雲白和團隊的支持,要是孤軍奮戰她怕是連渣子都剩不下多少了。
兩人的生活多少都有了變化,因為這個固定時間的電話,禹霏能準确知道他是不是在外面應酬或者是不是在加班,有沒有吃飯,吃了什麼。
而這些生活和工作的小事,過去沒人關心他是怎麼經曆的,有沒有困難,開不開心。
今天是周五,二樓的麻将局才剛剛進入白熱化,喧鬧聲都傳到紀雲白耳朵裡了,禹霏撈了個枕頭墊着躺下,跟紀雲白吐槽師女士悠閑的生活,一周起碼三場麻将,說好的幫忙用朋友圈和抖音宣傳醬油,她還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紀雲白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邊聽邊品着,原來這小姑娘還挺唠叨的,敢情過去是端着性子呢。到最後還給自己聊出瞌睡蟲了,紀雲白放低了聲音:“那早點休息吧,我們開業見。”
禹霏眯着眼嗯了一聲,握着手機睡了,一會兒她還得起來幫師女士送客。
第二天的課上午鐘蘊分析了現在的幾個重點推廣和銷售平台,站在專業立場解讀直播帶貨的利弊,是靠自己帶貨還是找成熟的團隊來帶。
“找人來帶看似銷量和品宣都一起做了,但是世間就沒有免費的午餐,比如我給民宿帶貨會給到民宿保底銷量,銷不掉的我會自己吃掉,我肯定不會賠,因為這些房源放我手裡也不會爛掉。但民宿主為了走我這個渠道,給我讓的利和宣傳費也是筆不小的數,如果我取消保底,這些商家就有賠本的風險。”
“做宣傳就要成立團隊,别妄想花幾千塊錢能招一個又拍又剪,還給你們寫文案做維護的人,生産隊的驢都沒這麼慘,如果考慮做就身體力行,打造屬于自己的IP,切不可抱有一蹴而就的幻想,起碼木桠現在的賬号我從大學就開始經營了。”
下午則是創業項目申報培訓,根據要求每位創業者需要提供缺一不可的執照、項目介紹PPT、創業至今的資金投入證明等等。
“怎麼樣體現項目的價值呢,投入與産出要形成閉環,簡單點說就是你靠什麼盈利,能賺多少,最重要的一點是利他性,你能給社會創造多少價值,比如帶來多少新崗位、給員工什麼發展……”
鐘蘊還展示了一份典型的申報材料,讓很多同學大呼好難,禹霏覺得這不就全披露出去了嘛,連進貨渠道、銷售路徑都寫得明明白白。
“一看你們是實誠,渠道都可以變,供應商也可以換也可以不止一家,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或者獨一無二的,尺度你們自己掌控,關鍵是做得漂亮。”
禹霏聽懂了,這個錢她非拿到不可。
課程結束,學員們陸續告别,禹霏和李佳甯都在古鎮開店自然最合拍,李佳甯還拉着鐘蘊問了很多問題,他也一一耐心回答。
禹霏昨晚知道的太多,總是不好意思看鐘蘊,總覺得跟站在上帝視角似的。
鐘蘊跟着兩人到停車場,李佳甯的車在路口,于是先一步走了。禹霏走到半路,鐘蘊叫住她:“禹霏同學,今天課程結束早,有空一起吃個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