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紀的女人,禹霏她一個小姑娘怎麼搞得定,必須匹配同量級對手。
紀聞岚:“雲白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吧,”禹霏其實不知道,端上茶,“阿姨您坐着喝茶。”
茶很燙,紀聞岚不接,禹霏不敢放下。
“不好意思,耽誤你工作了,”紀聞岚在禹霏辦公桌對面的梨木凳上坐下,睨着禹霏,“我今天不管他什麼時候到,總歸要等的,我倒想知道他賣股份究竟是為了什麼。”
禹霏不會這點敏感度都沒有,紀聞岚心裡早就有了答案——紀雲白做這些都是為了她。
可是紀雲白雖然正在跟她熱戀,但他絕不是戀愛腦,至少目前不管在朗赫還是中銘,所有的流程都合規合法,都是規避風險,她一個外行都看明白了。
“你跟他也有些天了,你替他先解釋下?”
“……,好,阿姨。”禹霏趕緊放下茶,真是燙得受不了了。
幸好這裡面的門道紀雲白跟她解說得仔細,禹霏覺得自己能複述80%,“朗赫這幾年布局廣,有光伏、新能源、人工智能之類,雲白覺得自己已經幫不上忙,他把股權轉讓給麗甯高新産業母基金,是為朗赫引入了國家隊,有了基金的政府背書,朗赫能有更大的聲量。”
紀聞岚緩緩點了兩下頭,“你繼續。”
“基金投資也很謹慎,所以并沒有收雲白手裡所有的股權,而且這回的價格挺高的。”禹霏深呼吸一次,繼續說,“中銘是麗甯本地知名食品企業,這幾年慢慢走出了傳統的銷售模式,在特殊時期依舊保持盈利,24年Q1Q2的環比都有40%的銷售漲幅,對未來五年也有很明确的發展規劃。”
“好,那一會兒你再聽聽他怎麼解釋。”紀聞岚說,“他看似做得滴水不漏,不過是做給我看的。”
說到底就是不信呗,禹霏像個乖乖小學生一樣站在紀聞岚跟前。
門外的梁歡歡又熱又煎熬,打電話去催師喬琬。
師喬琬還在挑衣服挑首飾,妝都還沒化。
“老闆娘,這都什麼時候了,您能不能快點!”
“她又不是來吃人的,就是來看看霏霏,我不打扮下怎麼見人,那不是給霏霏丢臉嗎,人家可是集團董事長!”
說得也有道理,就人家停在樓下的車,在藍天鎮都見不到。反正聽着聊得挺正常,梁歡歡也懶得繼續聽牆角了,回了自己辦公室。
下高速的時候特斯拉跟大G隔了兩輛車的距離,鐘蘊想着反正快紅燈了也開不了快車,慢悠悠減速準備抽兩口電子煙。
結果大G突然瘋了似的搶黃燈跑了。
卡在後面的鐘蘊:“我靠,怎麼不等我了?”
一年365天,紀聞岚起碼有350天都在工作,今天竟然會去醬園,還不提前打招呼。
來者不善,紀雲白能不急麼。
禹霏辦公室裡,紀聞岚低頭看了眼茶和西瓜,“我們坐下聊。”
這個辦公室隻有桌椅和書櫃,書櫃上擺了幾個獎杯和證書,還有幾件黃水晶擺件。
禹霏這個人也是清清爽爽的打扮,頭發高高紮起,幾縷碎發垂在額角,牙齒輕咬着紅唇,看着有點緊張。
“我的兒子瞞着我做了這麼大個決定,我總得關心一下,萬一他真缺錢呢?”紀聞岚說,“他是有多少錢就要花多少錢的人,過了30才發現自己要存點老婆本。不信你去問問他,底兒掏幹了能拿出多少錢。”
欸,怎麼有點像師女士抱怨自己的女兒不争氣?
“買房子、造房子、時不時換個車買個表,投資的項目十個有七個黃,還要花錢養什麼螢火蟲,跟我說是快絕版的螢火蟲,你清楚他每個月要還多少貸款嗎?”
禹霏搖搖頭,她确實不關心紀雲白的錢。
“家裡是能替他兜着,也不指望這個敗家子繼承家業。”
“啊?”
看見禹霏吃驚,紀聞岚笑了笑,心裡想的是這女孩看着單純,其實也惦記着紀家的家産。
“阿姨,之前都是我哥在我面前老提他,如果他真像您說的那樣,我哥一定不會把我介紹給他。”禹霏說,“他做事張弛有度,也很有計劃,我跟他學習了很多,是他讓我一點點有自信可以經營好醬園。”
從樓下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紀雲白推開門笑臉盈盈:“喲,媽您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一早開會去了。”
白色體恤、迷彩短褲,這哪有個上班的樣子?還有這張嘴,從來就沒這麼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