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下班,朱槿伸個懶腰,偏頭看向窗外。
她這扇窗正對面的,就是合資公司财務部門的窗,好巧不巧,洪淑也坐在窗邊,她依舊聚精會神玩着手機。
今早是送完洪淑之後,她才對魔氣有的感應,她自然是懷疑這魔物多少和洪淑沾點關系。
朱槿觑她良久,仍沒從她身上看出魔氣,隻能作罷。
等電梯下樓,電梯門口偶遇其他部門的兩個同事,兩人似乎當她不存在似的,開始暢所欲言:
“财務部那個新來的小姑娘你知道嗎?”
“小姑娘怎麼啦?蠻漂亮的呀。”
“不是說她漂不漂亮,靠關系進來的,而且不是什麼正經關系。”
“啊~不會的吧,這麼搗糨糊的啦。”
說到這兒,其中一人回頭看朱槿,笑問:“小朱,你是人事部的,你曉的嗎?”
朱槿笑笑搖頭,“不清楚。”
另一人接着說:“小朱知道也不能亂說呀,人家人事部的,你别為難人家。”
“哦哦哦是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朱槿繼續搖頭,示意沒事。
她是真的不清楚,不正經的關系戶,倒是頭一回聽說。
三人一起進了電梯,電梯裡,兩人依舊激烈地議論着:
“那你知道是誰的關系伐?”
“就是那個呀,老王呀。”
“啊~要命了,他現在膽子這麼大的啦,玩女人敢正大光明在公司玩啦,還放自己眼皮子底下。”
“噢喲,誰知道他了,前幾年他出軌,他老婆直接到公司門口鬧的,但這事最後不也就那樣了咯,離婚要分财産的呀,肯定不願意的。”
朱槿聽了一路八卦,油膩老王的婚外情人,不知真假,不過無風不起浪,畢竟财務老王的德行大家都知道。
出了電梯到大廳,打下班卡,打卡機機械的女聲播報着:“朱槿,辛苦了!”
朱槿翻白眼,不辛苦,命苦!
到了地庫,朱槿發動車子,剛準備起步,就瞧見洪淑從電梯出來,低頭玩着手機,樂呵呵的,時不時還發語音,一副撒嬌的樣子。
朱槿躲在自己車裡,偷感十足,看了半天,仍舊沒有任何異常,直到洪淑的車子都走了,朱槿才離開。
*
朱槿把兩碗貨真價實的鹵牛肉面端到桌上,掃了眼客廳的龍井,這龍自她回來時就在沙發上盤腿閉目養神,連一句話都沒說。
朱槿坐在餐桌前,動起筷子,剛吃一口,陰嗖嗖的聲音就傳來了。
“你為何吃獨食?”
朱槿望向龍井的方向,嘿嘿一笑:“我不好意思打攪你嘛,也給你備了的,師父快來快來,趁熱吃。”
特地做面食,其實是有事要求他。
龍井起身來到她對面,拉開椅子坐下,“有事你就說。”
她那點心思,全在臉上了。
“你容我想想啊……”
朱槿扶額,自從她外婆去世,她周圍已有十年未曾出現過任何魔物,其中緣由她不知。
熔漿内魔物再現,那魔胎蟄伏發育,直至降生她才感應到魔氣,這一切就像個開始。今日她再次感受到魔氣,她有預感,這世間的魔物已開始滋生,甚至比從前更有智慧。
如果南方開始出現魔物,那其他東西北三方呢?是否此間十年和她同等境遇?
除魔師大隐隐于市,各自隐匿行蹤後,她便再也找不到同類,答案也無從得知。
龍井看她那愁眉不展的樣,說:“朱槿,等我吃完,你還不說,今日你就不用說了。”
朱槿回神:“别别别,師父,你知道南方這些年為什麼這麼安逸嗎?”
龍井面無表情:“我複活幾天,你心裡沒數?”
言外之意,這十幾年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能知道?
朱槿啞口無言,算是踢到鐵闆了,她換個問題:“那如果隐約感受到魔氣,我該怎麼去找尋魔氣的源頭呢?”
龍井停下動作,嚴肅問:“你今日察覺到了魔氣?”
“嗯。”朱槿乖乖回答。
龍井:“魔心未生,所以未有魔胎,你既會開星宿星盤,用此查定魔氣源頭是最快之法。”
朱槿認真聽着,但又有了疑問:“我主井宿,南方七宿如今隻有我這一顆亮着,朱雀之力并不強盛,也能探查嗎?”
龍井頓了頓,朱槿靠着井宿撐起南方朱雀之力,所以他重現于世那日朱槿會落得那副慘狀。
他說:“試。”
朱槿見他惜字如金,也不繼續追問,反正大佬說讓試,那她試就是了。
等把家裡能被外面窺見的角落全部用窗簾遮起來後,朱槿站在客廳中央,說:“我可開始啦?”
龍井輕靠沙發,下颚微擡,示意她繼續。
朱槿得令後從包裡翻出自己的防狼棍,又從防狼棍中抽出了隐匿的除魔棍。
龍井:“要藏得如此嚴實?”
朱槿攤手一笑,“師父,如今的世道,不似你那個年代,大家都講究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