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棗,你也淋濕了,去換衣服,别管我。”
小棗連連搖頭,執意道:“我先伺候姑娘。”
衛時雨見她似乎很怕自己,便道:“那你去幫我準備點洗澡水,要熱熱的。”
小棗這才答應着去了。
衛時雨松了口氣,找了幹淨衣衫換上,又對着銅鏡看了看身上傷勢,果然都是些皮肉傷,頭上的血乃是胳膊劃破了落上去的。
她簡單的泡了個澡,又處理了傷口,暗暗擔心,會不會得破傷風。
晚飯是在房間用的,衛時雨本想再從小棗那裡撬點消息,但這一天實在太累,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時卻覺腰酸背痛,衛時雨下得床來,卻見榻上一片血迹,慌得她立時查看傷口。
五分鐘後,衛時雨悲催的發現,自己是月經來潮了。
怎麼辦?沒有衛生巾啊!
沒電沒手機就算了,沒有衛生巾怎麼活!
她突然有種想要穿越回去的沖動!
正自糾結,隻聽傳來一陣敲門聲,“姑娘醒了嗎?”
“嗯嗯。”衛時雨支吾兩聲。
小棗推門而入,她手上端着臉盆,“姑娘睡得可好,身上還痛嗎?”
衛時雨正不知如何開口,小棗已然瞧見榻上血迹,“姑娘來身上了,我去給您準備。”
“啊,哦,謝。”
衛時雨不知該說些什麼,作為一個婦科醫生,自然是沒有什麼月經羞恥的,但凡事都要一個比自己小的姑娘照顧,她還是有些羞愧。
換好月事布,衛時雨渾身的不自在。
小棗伺候她吃過早飯後,幾次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小棗?”
小棗紅着臉,小心道:“姑娘,您等會去給夫人問安嗎?”
衛時雨暗叫糟糕,忘了這是封建朝代,何況這位夫人昨日剛上吊,是應該去慰問下。
她正要應承,卻見小棗臉上紅的古怪,探手一摸,果然滾燙,不由驚道:“你發燒了?”
小棗連忙後退,否認道:“沒有,我是熱的。”
“什麼熱的,你穿這麼少,就是生病了。我自己去給娘請安,你回房歇息。”
小棗立時跪下,哭求道:“姑娘别趕我走。我會好的。”
衛時雨覺得奇怪,“我哪裡要趕你走,生病了就要養着,今日什麼都不用做,回房歇着,讓郎中來抓藥。”
小棗破涕為笑,“不用吃藥,我喝些熱湯就好了,晚上就能來伺候姑娘。”
“好好,都随你。”
總算衛時雨方向感還不錯,摸索着去了衛夫人後院。
衛夫人尚未起身,她便先候着,丫頭們送上糕點,便都退到一旁去。
衛時雨不知一會要如何應付這位阿娘,皺着眉頭苦思半晌也無良計,她臉上還有幾片青紫,早知就推脫生病了。
坐了半日,實在揪心,衛時雨便站起來道:“阿娘要靜養,我晚些時候再來。”
一個梳着雙髻的小丫頭道:“姑娘稍候,夫人這就來了。”
衛時雨隻好坐下,緊張之餘,險些翹了個二郎腿,嘴裡也不由自主的哼了幾句曲子。
她心頭煩亂,正要逃跑時,衛夫人的貼身丫頭終于姗姗來遲,請她進去。
卧房中并無他人,衛夫人正半倚在榻上,見衛時雨進來,一雙眼睛便盯在她身上。
衛時雨心中暗道,這衛夫人眼睛好生漂亮,水汪汪的,極是溫柔。
她心中突然安定了幾分,用剛跟小棗學的姿勢請了個安。
“阿娘,您可好些了。”
“很好,你快坐。”
衛時雨依言坐了,卻不知該講什麼,又急得要搓手。
衛夫人去對她很是關懷,“等急了吧,她們說你急的在外面唱曲子呢。”
衛時雨暗叫糟糕,否認道:“沒有沒有。”
“咳咳,嘿嘿。”
衛時雨從小是個老實孩子,說謊心虛,不由得咳了兩聲。
衛夫人卻突然眼中精光大盛,身子往前一靠,就要坐起來。
那丫頭連忙過來攙扶,“夫人小心。”
衛時雨也站起身來,牽動傷處,哎呦了兩聲。
衛夫人急道:“小心,怎麼傷的這麼重,又去打架了?”
“不疼,不疼。”衛時雨搖頭,“我是大姨媽來了不舒服。”
話一出口,她就怔住了,這要怎麼圓場。
果然那丫頭聽見大姨媽,奇道:“姨太太要來嗎?”
“她胡說呢。春桃,你去外面守着,我有些話要和她講。”
衛夫人聲音有些顫抖,但衛時雨滿心驚慌,根本沒聽出來。
春桃應聲退出。
衛時雨如坐針氈,恨不得也跟着跑出去,低着頭不敢言語。
“你來大姨媽了?”果然衛夫人張口就問。
衛時雨閉眼搖頭,“沒有,沒有,我說錯話了。”
“祝你生日快樂!”衛夫人悠悠開口。
衛時雨猛然擡首,卻見那衛夫人雙手輕拍,用非常歡快的調子唱道:“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