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三日,劉彥便攜妻兒出城,去江北赴任。
夏停雲直接保舉劉彥做了江北少尹,官居五品,兼管府學。
衛忠興夫婦并未出城,衛時雨跟着夏停雲将幾人送出城去。
人走了沒多久,天上便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衛時雨正要感慨離别傷感,卻見兩邊草叢中突然竄出十多個黑衣人。
她正騎着馬,立時抓緊了缰繩,靠近夏停雲,小聲問道:“是不是你的人?”
夏停雲搖頭。
“那還不快跑?”衛時雨雙腳用力,打馬便跑。
誰知這夥黑衣人甚是彪悍,提着砍刀躍起,竟直劈衛時雨□□的坐騎。
馬兒受驚,長嘶一聲,便要将衛時雨颠下馬背。
“啊!救命!”
衛時雨人往後仰,渾身都失了平衡,忽覺背上一暖,似是有人托住了她,随即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然坐在了夏停雲馬背上。
“抱緊我!”
哪裡還用夏停雲囑咐,衛時雨早已死命的抱住了他的窄腰。
“駕!”
夏停雲輕輕拍了拍胭脂的馬背,它立時飛馳而出。
“啊,慢點!”衛時雨大喊。
“再慢就追上來了!”
“小公爺,你就這麼逃了,不去和那些賊人周旋一番嗎?”
“你回頭瞧瞧。”
衛時雨手上不敢放松,半轉了身子向後看去,卻見一個藍衫人正和那夥黑衣人鬥在一起。
“那是誰?”衛時雨大奇。
此刻他們已然跑出去一箭之地,那些黑衣人已然奈何不得他們。
夏停雲悠然打馬轉身,向前一指,“再仔細瞧瞧。”
“楊順?”
衛時雨又驚又喜,“他回來了?太好了!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有我在,你怕什麼?”
衛時雨笑道:“也不知是誰,跑的比我還快!”
“不是我,是胭脂!”
正說笑間,楊順已然解決了那些黑衣人,隻見他唇角噙笑,半身染血,策馬而來。
“楊護衛,威武!”衛時雨再次表達自己的崇敬之情。
“夫人過譽了。”
“怎麼沒留下活口?”
“是獨孤化派來的。”楊順回禀道:“都是死士,服了毒藥。”
衛時雨冷笑道:“叫你砍了人家胳膊。”
夏停雲苦笑。
楊順卻奇道:“我還在想,獨孤化為何與小公爺過不去,原來是傷在您手上了?他那麼厲害的外家功夫,小公爺可有受傷,要不要緊?”
夏停雲咳了一聲,示意楊順不要再問。
衛時雨繼續道:“楊護衛不知,你們家小公爺分毫未傷,那獨孤化節節敗退,猶如喪家之犬,要不是跑得快,早就做了你們家小公爺槍下亡魂。”
楊順更是奇怪,“小公爺用槍傷了他?獨孤化可是使槍的高手啊,連我也未必能拿下他。”
夏停雲索性不再理他,調轉馬頭就走。
“小公爺慢走,快說與我聽聽啊。”
楊順是習武之人,聽聞此事,不免好奇心癢。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小公爺!”
“楊順。”夏停雲自懷中取出一紙文書,“有件要事,你去辦了。”
楊順急道:“我才剛回來。”
“事關生死,要緊要緊,現在就去!”
為了安撫再次受到刺激的衛時雨,夏停雲特意帶她去吃糖酪櫻桃。
這家鋪子十分不起眼,難為夏停雲竟能找得到。
待衛時雨坐定了,夏停雲便親自去要了兩碗糖酪櫻桃,端到她面前。
“你且嘗嘗,這和府裡的味道比起來,如何?”
衛時雨舌尖上起了個潰瘍,因不想吃藥,正要吃點涼沁沁的舒服,但看了看眼前的糖酪櫻桃,卻毫無胃口。
夏停雲先吃了一口,問道:“怎麼?”
衛時雨指着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碗盞,“我怕吃壞肚子。”
夏停雲拿出巾帕,替她擦掉邊上黑漬,笑道:“怎會,我來吃過兩次,味道真是極好的。我和你換!”
“不必!”
眼見盛情難卻,衛時雨便勉為其難的吃了一口。
她這輩子生在衛府,母親又會做菜,算是吃過好東西的,沒想到這乳酪入口,竟比在夏府裡吃的還要地道。
有點像上輩子在冰箱裡拿出來的冰激淩味道。
再嘗了口櫻桃,也是甘甜可口,不知比前世的車厘子好吃多少,有些像小時候吃過的黃櫻桃。
仔細一看,正是黃櫻桃。
夏停雲看見衛時雨表情,便道:“我因在這裡吃了兩次,府上才開始做。聽說這個櫻桃,乃是店家在山上親自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