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古穿定律之一,除了開局靠一技之長緻富發家,就是必撿身世有異的美貌傻子。
徐止瘁沒想到,自己躲進山裡,還能撿傻子。
沒想到卻是一拖二的驚喜大禮包。
面對着這三人不由分說的大禮,徐止瘁一時陷入了沉默中。
要是換成在平時,不撿白不撿。
但現在,她自身難保啊!
眼見面前三人拜倒在地,說什麼都不肯起來。這模樣,分明是要跟定自己。
她顧不上聽那女子說些什麼,不住擺手。
“我不辦卡,謝謝。”
徐止瘁邊說邊開溜,然而那三人見狀,也馬上站起,跟在她身後。
少年甚至一把揪起地上的男子,以刀指他,示意他也一同跟來。
見他們毫無離去之意,徐止瘁隻能停下腳步,好聲好氣地說:
“你們不用跟我,我現在有事。咱們各自回家,你找你媽,謝謝!”
“主人!”
女子見徐止瘁不願停留,快步上前,又再下跪。
少年與小孩一見,又再跟着拜倒。
“我等今次遇險,多得主人相救。但山下還有我等的随行,請主人移步,與我們一同下山。”
徐止瘁腳步忽停,女子古怪生硬的口音讓她好奇心頓起。
她仔細打量,這才發現,那女子耳旁垂辮,頭戴尖帽,身穿皮袍,與中原人截然不同。
再一瞧,那個少年與小男孩,眼窩深陷,膚色黝黑,也跟平日裡所見的漢人不同。
“你們……匈奴人?”
面對徐止瘁的疑問,女子毫不遲疑地點頭。
哦嚯,還是匈奴全家桶!
這個意外驚喜讓徐止瘁無力吐槽。要知道,在平陽這種中原腹地能見到匈奴人,這就跟白日裡見鬼沒兩樣。
雖說自己不是沒見過匈奴人,但當時可沒現在這樣要被匈奴小家庭追着喊着拿自己當主人啊。
自己跟家庭這類事物向來無緣,一旦沾上多半會走黴運。
一想到往事,徐止瘁随即警醒。
現在可不是撿傻子的最佳時機,再不跑就真有可能來不及了!
山下轟隆聲由遠至近,好似要打雷一般。山腰間馬蹄聲驟起,又有人趕來。
隻見七八騎邊高呼邊上山,女子出聲回應。少頃,那些人趕到,紛紛下馬察看。
眼見三人無恙,這些身披鐵甲,腰佩長劍的甲士無不大喜,随即命人下山報信。
他們交談之際,一旁的徐止瘁打量着匈奴裝束的一家三口,和漢軍打扮的騎手們,滿腦袋問号。
“匈奴人……可以命令漢軍?”
那些騎兵們得知徐止瘁救下三人,為首者上前施禮,又邀徐止瘁一同下山。
徐止瘁現在一看到漢軍就心裡發怵,哪敢跟去,拼命推辭。
但那匈奴女子卻是十分固執,她手指徐止瘁,不住朝漢兵們說話。
那模樣,就算徐止瘁不懂匈奴話,都多半能猜個大概:她要是不走,我也留下!
就連少年與小孩,也是如此。那少年将彎刀交給騎兵,自己則恭敬地站在女子身後,連傷口也不處理。
眼見無路可去,自己兩條腿比不上四條腿,徐止瘁隻好聽天由命,表示願意一起下山。
匈奴女子聽了,這才肯跟随而來。而少年見徐止瘁發話,方才撕下衣襟為自己包紮傷口。
這一家子對徐止瘁百依百順,無敢不從。漢兵們對三人十分客氣禮讓,因此也對徐止瘁頗為恭敬。
下得山來,途中見一輛篷車倒在山溝裡,兩邊屍首遍地,有男有女約十二三人,每人都身上中刀,都已氣絕身亡。
早有士兵将屍首擡上辎車,準備好生殓葬。
小男孩忍不住抽泣起來。少年神色黯然,回頭怒視那一同被押下山來的持刀男。
中年女子一看,兩眼通紅,卻是大步前行,毫不停留。
山下隆隆響聲不絕于耳,這時徐止瘁才明白,原來并非打雷,而是有大量的馬匹在幾裡外同時跑動,因此這動靜聽起來好像雷聲。
腳下地面震動,直震上人心來。山路上又有三十餘騎飛奔到面前,一同護送他們。
有人牽來馬匹,請他們上馬随行。三人卻先看向徐止瘁,徐止瘁搖手。
“我不會騎馬,你們在前邊慢慢走,不用管我,我在後邊很快就來。”
最好你們越跑越遠,我到時就能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