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吟憑着方向摸索到薛麟身邊,問道:“來了為何不作聲?”
清吟剛要觸碰他,卻被躲開了,薛麟行至角落,才說道:“清吟,我這副殘疾樣還是不要髒了你的手比較好。”
清吟雖看不見,卻能聽出薛麟的酸楚,她擡腳摸索到他的懷中,冷聲道:“你躲什麼?我眼盲你斷臂,我們倒是般配的很,還不如和從前一樣,你替我擋人,我替你撫琴。”
秦玉第一次見清吟對薛麟這般說話,從前都是薛麟單方面為她做許多事,清吟性子淡漠,兩人總是不冷不熱的。
薛麟雖性子溫和,可在清吟面前他總會拉不下臉來,哪怕幫了清吟,也不敢求她一句道謝。
薛麟一時愣住,溫熱的鼻息散在清吟臉上,他把頭偏到一邊說道:“都過去了。”
秦玉瞧着兩人别扭的模樣,平日裡二人相處就有些奇怪,如今這般更讓她奇怪。
清吟并不想當着秦玉的面和其他三人說這些,她收起臉上的情緒,對秦玉說道:“你們能安然無恙回來就好。”
方瓊笑道:“是楚雲師姐的迷魂術厲害,靈姬什麼也問不出來。”
楚雲解釋道:“她抵死不從,我不便留她性命,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秦玉道:“此人對我還有用,殺不得。”
竹溪問道:“她不是已經斷了經脈嗎?還有什麼用?”
秦玉遲疑了片刻,說道:“谂燼之血暫時取不出來,我的劍又下落不明,不得已才留下她的性命。”
竹溪道:“這樣看來她的作用還不小。”
秦玉對着她點了點頭,“靈姬生性多疑,若是留她一命,她就會忌憚,反而不敢再有所行動。”
方瓊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秦玉同他們商量對策,整個人仿佛遊離在外,不帶一絲情緒。
秦玉斂了思緒,移開視線,清吟問道:“小玉,你想怎麼做?”
秦玉思索片刻,說道:“靈姬留着遲早是個禍害,得想個法子讓她心甘情願的為我所用。”
楚雲道:“靈姬狡猾,恐怕難以馴服。”
秦玉勾唇一笑道:“無妨,我有辦法讓她乖乖聽話。”
楚雲想起秦玉的手段,心中了然,靈姬這次栽在她手上,怕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衆人在湖邊待了一會,秦玉便一人先離開,準備再去地牢。
經過魔麟殿時,秦玉稍作了停留。
在靈姬嘴裡得知‘谂燼之血’時,秦玉心中多了幾個疑問。
方瓊既已成為魔尊應該早知道‘谂燼之血’在木清川身上,為什麼不去搶奪。
按道理魔族其他長老都想得到‘無妄劍’,可他偏偏隻是修煉了禁術,還讓清吟在魔界安然無恙。
方瓊此行目的是為何?
按道理清吟的修為不可能會躲不過那些要害她的人,若是她想逃,彈一首怨鬼琴音迷亂人智便能逃過此劫,可她為什麼甘願放棄雙眼也不還手?
薛麟一向淡泊名利幾乎沒有仇家,是誰下了狠手?
竹溪和楚雲兩人每次停留時間都不長,有時候說話也會晃出随影,這又是為何?
想着這幾個問題,秦玉走到了魔麟殿。
方瓊早已備好飯菜,坐姿端正,模樣乖巧的很,拿着筷子的手一頓,笑道:“師姐這麼快就審問完靈姬了?”
秦玉盤腿坐下,拿起筷子也不隐瞞,說道:“我沒去,大概是聞見你魔麟殿的飯菜香味,腳步忍不住往這邊走。”
方瓊抿唇一笑,給秦玉夾了一塊魚肉,說道:“那就先吃飽再去審問。”
秦玉點頭道:“正有此意。”
方瓊見她欲言又止,笑出了一聲,說道:“師姐何時變成一個慎言之人了?你想問師弟為什麼修煉禁術,為什麼會和魔族有關聯,為什麼得知‘谂燼之血’的消息不去搶奪回來,好趕在木清川前先獲得‘無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