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順着方瓊手指方向看去,隻見屍體身上确實殘留着一些痕迹,這些痕迹看上去像是某種圖案,但又不太像,她眉頭微皺,問道:“這是什麼?”
方瓊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些痕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應該是某種咒術留下的,而且,數量很多,足足有上百道,我猜,這些痕迹就是屍行符繪制時留下的。”
秦玉聞言,若有所思,片刻後,她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張符紙,然後咬破手指,在符紙上寫下一個符咒,接着,她将符紙貼在屍體上,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符紙突然燃燒起來,片刻後,符紙燃盡,留下一堆灰燼。
“屍行符,”方瓊看着那堆灰燼,皺了皺眉,“師姐,你方才畫的是屍行符?”
秦玉攬着方瓊的腰身一起跳進了她提前布下的陣法裡,說道:“對,隻不過我這個簡單一些,隻能攻擊控制這些醒屍的主人。”
方瓊有些詫異,問道:“師姐,你怎麼會畫此符。”
秦玉用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面不改色地笑着,“因為師姐學東西快。”
“學東西快?”方瓊狐疑地盯着她,“可是,師姐,你之前從未接觸過符咒。”
秦玉擡眸,“自學成才,不行嗎?”
方瓊半信半疑,卻也沒再追問,反正秦玉學什麼都快,會畫這個也不稀奇。
方瓊盯着陣法,陣法瞬間運作,隻見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突然動了起來,一個個緩緩站起,眼神空洞無神,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陰氣,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方瓊看着那些醒屍,眼底劃過一絲殺意,他擡起手,剛想動手,就被秦玉攔住,“等等。”
秦玉拉着他,繼續跟着那些醒屍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不要輕舉妄動,先看看情況。”
方瓊聞言,隻好收回手,安靜地跟在秦玉身後,兩人跟着醒屍來到俞府後院,隻見後院裡站着一個人,那人背對着他們,看不清樣貌,但是,從背影看,應該是個男人。
秦玉沒有出聲,而是拉着方瓊躲在暗處,觀察着男人的一舉一動,男人似乎并沒有發現他們,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在等着什麼。
方瓊看着男人的背影,總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就被秦玉捂住了嘴,他擡頭看向秦玉,隻見秦玉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方瓊見狀,隻好作罷,乖乖閉嘴,繼續盯着那個男人,就在這時,男人突然動了,他緩緩轉過身,看向醒屍,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醒屍刺去。
匕首刺進醒屍體内,頓時,鮮血四濺,然而,醒屍卻毫無反應,依舊直挺挺地站着,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男人見狀,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再次舉起匕首,朝着醒屍刺去。
方瓊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道:“師姐,這個男人到底在幹什麼?”
秦玉搖搖頭,“不清楚,不過,他似乎在馴服這些醒屍。”
男人不停地揮動着匕首,醒屍身上不斷出現傷口,但是,它們依舊沒有倒下,反而變得更加瘋狂,發出一聲聲嘶吼,朝着男人撲去,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秦玉皺了皺眉,正準備出手,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铛聲響起,原本瘋狂撲向男人的醒屍突然停下動作,紛紛後退,仿佛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般,男人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從懷裡掏出一個鈴铛,輕輕晃動起來。
方瓊看着那個鈴铛,眯了眯眼睛,“攝魂鈴?”
攝魂鈴,顧名思義,可以控制人的魂魄,讓人喪失理智,變成隻聽命于施法者的傀儡,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秦玉看了一眼男人,男人也回過頭來看向她們,男人微微一笑,揚聲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秦玉從暗處走出來,看着男人,目光幽暗,宛若深潭般沉寂,“你還是和三百年前一樣不知悔改。”
男人聽到這話,臉上笑容更甚,他看着秦玉,眼神中充滿了戲谑,“三百年了,你還是這麼愚蠢。”
“秦陵惟,你究竟要做什麼?”秦玉聲音冷了幾個度,沒有‘無妄’劍在手裡,靈力又受損,她不知自己有幾成把握。
秦陵惟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大笑起來,“秦玉,你竟還敢問我要做什麼?
“三百年前,你為了修煉邪術,殘害無辜百姓,如今,你又卷土重來,是想要生靈塗炭嗎?”秦玉皺眉問道。
秦陵惟挑眉,“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
“你……”秦玉一時語塞,她當初就不該手下留情,放虎歸山,如今,後患無窮。
秦陵惟眼中戲谑不止,是道:“我的好妹妹,你又何必如此動怒?”
“你不配。”秦玉聲音冰寒,瞪着秦陵惟,“我沒有你這樣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