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臉色慘白,口中鮮血湧出,她強撐着身體,将方瓊安置到樹下,随後,便回到原地,開始繼續畫陣。
“啧啧,天下第一劍修居然淪落到畫陣對付我。”秦陵惟搖擺着攝魂玲,“我的好妹妹,打算如何向我求饒呢?”
“求饒?”秦玉不屑一笑,“你怕是沒睡醒。”
“我是沒睡醒。”秦陵惟搖着攝魂玲,笑道:“我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居然真的動了殺心。”
秦玉畫好陣法,勉強站起身來,擡眼看着他,“你濫殺無辜,殘害仙門弟子,難道不該死嗎?”
“他們才該死,他們擋了我的路,就該死,不過,你也是仙門中人,你該知道修仙界有多肮髒,那些仙尊仙祖,表面上一副僞君子的樣子,實際上,背地裡不知道幹了多少龌龊事。”秦陵惟看着她這幅模樣,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他咬牙切齒道:“不過,沒關系,他們都會死在我手裡,而你,也會死在我手裡。”
秦玉擡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一聲,“就憑你?”
“就憑我。”秦陵惟搖着攝魂玲,“隻要我毀了這個陣法,你就徹底輸了。”
秦玉起身時搖搖欲墜,等摸到旁邊的樹枝,才勉強站穩了身形,順着他的話說道:“是啊,隻要你破了這個陣眼,我和我師弟都得死在你手上。”
“所以呢?”秦陵惟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你打算求饒?”
“抱歉,沒有這個打算。”剛剛還搖搖欲墜地秦玉,此刻将手中的符咒反調,地上的醒屍全朝秦陵惟撲了過去,将他帶到秦玉剛才畫好的陣法中。
秦玉畫完陣符,借了方瓊的靈力,反将秦陵惟困在陣中,“這個陣法叫困靈陣,是我自創的,以手中血為陣眼,以靈力為媒介,可困一切妖魔邪祟。”
秦陵惟搖着攝魂鈴,眼神兇狠,“你以為區區一個困靈陣,就能困得住我?”
“困靈陣困不住你,但它可以困住你的魂魄,隻要你的魂魄還在,我就可以慢慢折磨你。”秦玉擦去嘴角的血迹,面色慘白,看上去虛弱至極,“不過,前提是,你破得了這個陣。”
秦陵惟冷笑一聲,“破陣而已,有什麼難的。”
“困靈陣隻是個開始。”秦玉說着,掐訣念咒,隻見困靈陣中,無數紅光閃過,無數鎖鍊從地下鑽出,将秦陵惟緊緊纏住,動彈不得,“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這是什麼?”秦陵惟奮力掙紮,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了這些鎖鍊,而那些鎖鍊上,還散發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這是困靈陣自帶的縛靈鞭,專門用來懲罰那些作惡多端,卻不肯悔改的妖魔邪祟。”秦玉搖搖晃晃地走到他面前,擡手一揮,縛靈鞭便狠狠抽打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痕,“被折磨的滋味如何?”
秦陵惟咬牙切齒道:“妹妹,你是什麼時候學得這些歪門邪道的。”
“這怎麼能叫歪門邪道呢?”秦玉笑了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陵惟突然大笑起來,聲音嘶啞,“秦玉你别忘了,我手上還有攝魂玲,隻要我一搖攝魂玲,你師弟恐怕又要再次魂魄出竅了,等地上的醒屍失控了,他還有機會活嗎?”
秦玉眸光一凝,罵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秦陵惟笑着,“别忘了,你還有傷在身,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你師弟,一樣得死。”
“我是活不了多久。”秦玉嘴角挂着血,輕聲道:“但是,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困靈陣。”
“困靈陣困得住我,可困不住他們。”秦陵惟突然擡手,鎖鍊松開,黑霧再次籠罩在他身上,他搖着攝魂玲,“妹妹,别怪哥哥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黑霧散去,秦陵惟早已不見身影。
秦玉踉跄地倒在地上,嘴裡不停咳血,“師弟……”
方瓊在陣法裡睡了許久,終于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他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臉,卻發現手上全是血。
他慌忙站起身來,朝着記憶中秦玉所在的方向走去,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找不到她,四周一片寂靜,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師姐?”
“師弟。”一道虛弱的聲音在暗處響起,方瓊渾身一顫,循聲望去,隻見秦玉靠在一棵樹下,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挂着血迹。
方瓊将秦玉背起,禦劍一直往前,期間,秦玉沒有醒過來的痕迹。
方瓊抱着秦玉禦劍飛行,不知道飛了多久,直到月上中天,才在一處山谷中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