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攔住了他。
“冷靜冷靜,救援隊進入了所有樓層,據他們說沒有性命危急的。擡出的人都在救護車那兒,咱一起找。”楊澤聲音不大,想起上次11·27重大案件抓捕行動,霍驚雲見俞栎受傷差點炸了,他知道霍驚雲在乎一個人能玩兒命。
一盆冷水潑過來,霍驚雲醒了不少,盡管他步子還是有些虛浮,卻推開了所有扶着他的手,踉踉跄跄往救護車那邊跑。路邊不知道誰掉了件衣服,剛好叫他兩腳套上,步子一塊,左腳絆住右腳pia摔了個狗吃屎。
“霍哥!”
“驚雲!”
倆哥們兒光速沖過去。
他幾乎是被架着搜遍了所有救護車,終于在馬路對面一個通風的小山丘上找到了躺在擔架上的俞栎。
還有坐他旁邊給他扇風的肖裎。
“俞栎!”霍驚雲粗啞着嗓子叫他。
他臉色蠟黃,唇間灰白,睫毛顫動了一下,又頻頻顫動,好像在使勁攢出睜眼的力氣。
“栎,你好點沒?”肖裎嘴巴貼住俞栎耳朵,輕聲細語地問。
幾桶千年老陳醋外加萬根鋼針又紮又潑到心上,霍驚雲急火攻心,過去就要拽開肖裎。
這時,俞栎終于攢足力氣睜開了眼,他疑惑地看了看肖裎,又看了看霍驚雲,終于踏實下來,但還沒搞明白自己為什麼在這裡,這倆球貨又雙叒整到了一起。
霍驚雲拉住俞栎的手放到嘴邊:“對不起,我回去找你,沒找着,是我的錯。”
“栎哥你是不知道,霍隊一大男人哭得嗷嗷叫。”尹建還沒說完,就吃了楊澤一肘子,接着改口說:“是吐的哇哇叫。”
俞栎的記憶慢慢複蘇,他沖霍驚雲翹了翹嘴角:“我當時聽見你了,咳咳,當時腦子懵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守着一衆人,霍驚雲不好意思動作,手懸在半空到底沒摸上去,隻能跪坐在地上巴巴看着他。
一旁肖裎卻毫無顧忌摸了摸俞栎的頭,惹得霍驚雲緊緊攥起拳頭,時刻準備下一秒揍到這人臉上。俞栎這才反應過來旁邊還有個大活人:“肖裎,你怎麼來了?”
“聽說這兒展出Edvard Munch的作品就過來,沒想到看了個寂寞。我本想着……算了,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不會吧肖……?”尹建直眉楞眼問。
“肖裎。”肖裎給他補全。
“原來你就是收購中海集團的肖裎?!”意識到自己冒失,他趕忙改口:“幸會啊肖總。去年那連環殺手案,好幾件都出在你們中海集團地盤,你們一炮走紅了。是不是啊澤哥?”
肖裎臉上陰晴不定,真想說,我謝謝你啊。
楊澤彬彬有禮同他握手:“幸會肖總。”
“有個事兒一直想不通啊肖總,你消息到底是滞後呢還是超前?蒙,蒙……嗨,就是那名畫展出第一天你不來看,十萬火急,火冒三丈,丈……嗨,就是你點咋卡的,就趕上了大火,還不早不晚救了我們俞教授?”尹神探腦袋豁了個碗口大的洞。
霍驚雲也疑惑起來,但他的疑惑更多起源于這人對俞栎圖謀不軌。
“無巧不成書,别為難人家了,救俞教授要緊。”楊澤是個顧全大局的人。
“咳咳!”俞栎嗓子吸進了濃煙,确實很不舒服。
肖裎剛好還有瓶水,便把胳膊伸進他脖子後邊墊着,把水湊到他嘴邊,霍驚雲下一秒感覺要暴起。
俞栎卻沒有喝。
“謝謝,叫驚雲來吧。”
一旁的尹建眼睛瞪得像銅鈴:?!
一股森寒在肖裎瞳底轉瞬即逝,他無所謂地笑了笑:“都聽你的。”轉頭把水遞給霍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