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池夏一開始還在慌慌張張勸架,聽到簡司州的話詫異地看着郁尋春,臉上空白了幾秒之後又轉頭替他說話:“簡哥,我哥不是那種人,你肯定誤會他了。大哥,你給簡哥說呀,你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這兩人自說自話,吵死了。
郁池夏此刻非常火大,但他盡量忍着,努力忽視耳邊聒噪的聲音。
“郁池夏,我問你,分明是你在道具組抽煙,你為什麼要污蔑我?”
“我不是……”
“夠了!到底是誰污蔑誰!”簡司州感受到了郁池夏的害怕,往旁邊側了一步,擋住了郁尋春盛氣淩人的目光,“既然你已經看了監控,你怎麼還能厚顔無恥說出這種話?小夏處處為你着想,看出監控裡的是你還想往自己身上攬,而你呢?郁尋春,做錯了事,就應該承擔責任。”
郁池夏:“簡哥,不是這樣……”
郁尋春敏銳聽出他的話别有深意:“什麼意思?你當時也在場?”
那監控錄像就算郁池夏站出來認領,也沒有一個人相信?
難道全世界的人都是瞎子,連他和郁池夏都分不出來?
“呵……哈哈哈哈哈……”
太荒唐太好笑了。
郁尋春沒忍住笑出了聲。
簡司州趁機将郁池夏的手從他有些松動的手裡解救了出來。
郁池夏的皮膚也白,很細,跟奶油似的,便襯得手腕處交錯的紅痕極為駭目,簡司州心疼得不行:“疼不疼?”
“我沒事,但是我哥……”郁池夏很擔心。
郁尋春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屈指使勁頂了頂因為劇烈跳動而發痛的太陽穴。
“郁池夏你自己說,到底是誰在道具組抽煙?”
“我……”
“小夏,你别怕他,不是你幹的就不是你幹的。”簡司州将人護在身後,說話絲毫不留情面,“郁尋春,你别太過分,你以為你這樣咄咄逼人,就能改變什麼嗎。”
郁尋春在客廳裡踱步。
簡司州冷峻的臉此刻沒有任何溫度:“還是你覺得我是非不分,因為你是我男朋友我就會偏袒你?”
郁池夏雙眼含淚,看上去委屈極了:“不是的簡哥……”
“小夏!你就是性子太軟了,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欺負,你拿他當哥哥你問問他有把你當弟弟嗎?”
“可、可是……”
兩人跟在那兒演什麼電視劇似的,郁尋春咧了咧嘴,順手握住了茶幾上不知道誰喝剩下的半瓶酒。
“簡司州。”他輕輕叫了一聲。
簡司州回頭,還沒看清郁尋春的臉,耳邊響起郁池夏的驚呼:“簡哥!”
砰!!!
酒瓶揚起破空之聲,徑直拍在簡司州腦袋上,直接把他人給抽懵了。
郁尋春沒想到這酒瓶這麼硬,拍完簡司州的腦瓜子居然連個裂紋都沒有。
質量蠻好。
心裡這樣想時,他已經擡手朝着郁池夏掄了過去!
“啊啊啊啊!!!!”郁池夏抱頭尖叫。
但預想的疼痛并未襲來,他小心翼翼睜開眼,隻見酒瓶高高舉起,簡司州捂着腦袋,一臉痛苦地鉗着郁尋春的手。
郁池夏整個人都是懵的,大腦空白,連呼吸都有些不暢,郁尋春剛才的揮臂絲毫不帶猶豫,光是空氣被劃破的聲音就知道他帶了多狠的勁。
這要是落在他腦袋上,估計能當場把腦漿給郁池夏打出來。
簡司州同樣一陣後怕,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動作再慢點,會發生什麼。
他被郁尋春砸出了耳鳴,頭疼欲裂,見郁池夏仍愣着,啞聲開口:“小夏,過來。”
郁池夏恍然回神,手腳發軟地從地上起來躲到簡司州身後,他攥着簡司州的衣服,手不受控制地發着抖。
小夏很害怕。
簡司州意識到。
但如果他仔細觀察一下,他就會發現自己此刻握着的手,也在發抖。
但他并不會在意郁尋春身上任何一點細節。
“你是要殺人嗎郁尋春!”簡司州睚眦欲裂,“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不可理喻,無法溝通了!”
郁尋春反身就是一腳,他這部戲原本有不少打戲,專門特訓了兩個多月,隻會泡健身房的簡司州反應不及,吃痛得往後趔趄了好幾步。
郁尋春揚手一擲——啪!酒瓶在地上炸開,液體飛濺。
“我他媽讓你們看看,什麼才叫我放的火!!!”
他在兩人驚恐的目光中掏出打火機,打了兩次才打燃,銀質的打火機旋轉着落地,郁池夏撲救不及時,火苗瞬間竄起。
簡司州驚慌失措地攔住郁池夏,對着郁尋春的背影怒斥:“郁尋春,你就是個瘋子!”
回答他的,是從餐廳砸過來的一把餐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