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内沒有什麼秘密,平台之間或許存在競對關系,在高層之間很多消息都是互通的,郁尋春不管簽約任何一家音樂公司,他的消息遞到簡司州那裡也是遲早的事。
他不想去賭這個。
獨家入駐雖然不行,但音樂改編的版權卻不是不能賣,郁尋春需要錢,沒道理放着大火能生錢的歌不用。
隻是不能用自己的信息簽。
思來想去,唯一能麻煩的人也隻有宴青川。
但郁尋春不知道如何開口,在向日葵一樣用大眼睛跟着宴青川打轉不知道幾天之後,原本等着他什麼時候忍不住的宴青川忍不住了。
和郁尋春熬,你一熬一個不吱聲。
脫下的外套搭在臂彎,宴青川單膝跪在沙發上,看着郁尋春,單手扯着領帶:“說吧,眼巴巴看我這麼幾天,你想說什麼?”
郁尋春沒忍住:“誰眼巴巴看你了?”
宴青川活學活用:“不說我可走了。”
“等下!”郁尋春兩步跟上去,“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宴青川扯下領帶,用眼神示意,郁尋春簡單說了一下,宴青川看他一眼:“讓我幫你代理版權合同,還要往我卡裡打錢?尋尋,你就不怕我卷錢跑路?”
“你不會。”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你不是那種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
郁尋春想豎中指,他就多餘問:“算了,我找别人。”
宴青川拽着他手腕:“你要找誰?你先邀請了我怎麼還能找别人呢,你這個負心漢!你隻能有我一個!”
郁尋春一臉“你在說什麼屁話”。
“想哪兒去了,我是說你隻能有我一個獨家代理人。”
“不用了。”郁尋春拒絕。
郁尋春就像隻警備心特别強的流浪貓,在自己身邊畫了圈,即使朝夕相處,宴青川也從沒被允許踏入圈内。
他對宴青川的信任建立在後者對他的多次幫助下,他鼓起勇氣向宴青川伸出一隻爪子,但隻要稍顯不對,他就會立刻縮回去。
而宴青川這個人呢,就喜歡看小貓炸毛,再逆毛硬撸。
換句話說,慣常犯賤。
“我不管!”宴青川耍賴,“本阿拉丁神燈,一定要做這個代理人。”
郁尋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千言萬語彙成一句:“宴青川,你是不是有病?”
宴青川:“還病得不清。”
郁尋春服了。
在病得不輕的宴青川的死纏爛打下,他最終還是成為了郁尋春的代理人。
自從上次不小心接了簡司州的電話,他當天就辦了個新的手機号,并且注冊了新微信。
版權費到手,郁尋春第一件事是還程晁的錢。
為此他不得不登錄舊的微信,未讀有好幾條,分别來自郁池夏等人。
郁池夏是發得最多的,翻來覆去就是問他在哪裡。
簡司州則說他暫時不會和他分手,讓他鬧夠了就趕緊回去,别讓一家人為他操心。
郁尋春覺得他這個“一家人”,應該特指郁池夏。
席餘馥嘛,則表示沒想到他還是有點以退為進的本事,結合簡司州的話,大概是他向席餘馥表态了,後者很大概率還解凍了他的卡?
不确定不清楚,郁尋春懶得猜。
無語是他此刻的母語,他人都滾這麼遠,他們居然還能演這麼出戲,實在難評。
他跳過所有消息,給程晁轉了一萬三,轉完就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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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晁看到郁尋春消息已經是幾分鐘後。
嘴硬不道歉,但拿還錢破冰給自己找台階,還真是郁尋春的風格。
目光一轉,他看到了郁尋春的頭像,那張夕陽下的剪影還是他給拍的。
沒錯,程晁心想,郁尋春怎麼可能和他絕交,他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除了他又有誰會去包容他那糟糕的臭脾氣?
他那個對他向來沒什麼好臉色姓簡的男朋友嗎?
收回目光,程晁直接點了退回轉賬,退回後他收起手機,沒有給郁尋春發一個字。
他不着急,因為他清楚,急的是郁尋春。
他多一秒都坐不住的。
3、2、1。
叮——
三秒鐘,手機消息提醒如期而至。
程晁輕輕一笑,并沒有立刻看手機,反而優哉遊哉地喝了半杯咖啡,又處理了好幾個小時的工作,才終于拿起手機。
解鎖,打開微信,未讀消息躍入眼簾:[XX新聞:65還上班,你需要注意什麼……]
不是郁尋春。
程晁自信笃定的表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