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也不想聽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說自擔壞話是不。
可不能因為這個影響他和Spring的感情。
那一刻,宋杭清的腦子從未有過的飛速運轉,還沒等他想出一句挽尊的話,就聽那邊Spring說:“我就是郁尋春,所以我清楚。”
哐哐當當——
對面一陣混亂的動靜,郁尋春:“……你還好吧?”
“我不太好……”宋杭清氣若遊絲,“從樓梯上滾下來撞到腿了。”
郁尋春沒說話了,宋杭清也沉默了。
兩人隔着電話顯出幾分讓人窒息的安靜。
郁尋春:“如果你不想唱我寫的歌的話,曲子随便你怎麼處理。”
“怎麼可能!——嘶,好痛好痛——”
郁尋春垂眸,兩人的通話再次陷入沉默,宋杭清恨不得把自己那張嘴拍爛。
他感受到了郁尋春的後退,他不想讓對方因此和自己拉開距離。
宋杭清很喜歡spring。
八年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網上那個郁尋春他不熟,但身邊這個Spring卻是他實打實的朋友,他所認識的spring和網絡上衆人口中的那個瘋狗差得太遠,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雖然不知道郁尋春都經曆過什麼,但無意間挖了朋友傷疤,宋杭清晚上睡到半夜都要坐起來說一句我真該死!
“我不管你是誰,”宋杭清急忙表明心意,“spring就是spring,我等了你那麼久死纏爛打才拿到你的歌,我怎麼可能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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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青川回來時,郁尋春在收拾行李。
他很喜歡坐在地上,在客廳喜歡坐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夾角裡,在房間喜歡坐在床邊的地毯上。
他喜歡将身體蜷起來,這樣似乎會更有幾分安全感。
床上放着幾件從衣櫃裡拿出來的衣服,郁尋春一件一件折好,放進腿邊的行李箱。
“要出差嗎?”宴青川曲腿坐在床上。
郁尋春點了點頭,他要去宋杭清的錄音棚,在B市。
“去幾天?”宴青川順手将手邊的衣服疊好,遞給他。
“兩三天吧,歌錄好就回來。”
他一直低着頭,宴青川突然蹲下去,歪着腦袋看他。
郁尋春掀起眼皮,和他四目相對:“幹嘛?”
宴青川抄着手:“感覺你今天,話有點少。”
“隻有你話多。”郁尋春盯着他看了兩眼,無語起身,他的電腦放在沙發上。
宴青川保持着蹲着的姿勢沒變,幫他将所有衣服都放進箱子裡。
“宴青川。”
宴青川聽到聲音回頭,郁尋春垂眸看他:“我要去修琴了。”
“是嗎?”宴青川雙眼含笑地伸手接電腦,“那恭喜你找到了能修琴的人。”
郁尋春将筆記本遞給他,過了幾秒才說:“謝謝。”
也不知道是在謝宴青川幫他收拾行李,還是在謝宴青川的恭喜。
今晚的郁尋春像一汪池水,如果不仔細,就會忽略掉平靜水面下那一點小小的漣漪。
這不是可以發脾氣的事,他卻說不清那份郁悶從何而來。
“不客氣,”宴青川懷抱電腦,雙眼笑盈盈地輕輕勾住他指尖,“所以真的不能叫聲阿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