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救命啊!!!
“救命、滾開!!!!!!!!!!!!”這太可怕了!我雙腿發軟一屁股摔坐在地,連滾帶爬的試圖逃開——
腳踝一緊,冰涼濕滑的玩意纏上了我的小腿,我止不住顫抖汗毛都快炸了!!!
“放開、放開我……”
它的身體以一個人類無法做到的角度彎折着,抓着我将我往回扯,我的反抗毫無作用,那股濕涼已經蔓延到我的大腿根了!
救命!它要吃了我……它一定會殺了我的、不要不不不不要我不要!!!
我猛地抓起美工刀向前一刺——
砰!畫室門被生生踹開,我聽見一聲短促的歎息,随即一雙踏實的手臂将我緊緊抱住。
“沒事了沒事了,清清不怕,我在呢。”
……江觎。
“對不起,我應該陪着你的,都是我的錯……”他充滿心疼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撫摸我吓僵的臉頰,把我攬進懷裡一遍一遍的道歉,不厭其煩的安撫着我。
江觎……江觎。
他長得真好,表情那麼真摯,一下就能看出他眼睛裡的情緒,是活生生的江觎。
我像被吓傻了一樣,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隻是把手掌放到他側臉上。
髒兮兮的顔料蹭到他白皙的皮膚上,他毫不介意的握住我的手,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理理我吧,别吓我好嗎……我錯了清清,我不該離開你的,和我說點什麼,求你了……”
而我隻想抱着他大哭一場。
他吻掉我的眼淚,輕柔的,心疼的,不厭其煩的,一滴一滴吻去我的恐懼,吻去我的委屈,吻去我的憤怒。
直到我的情緒緩和下來,他才放開我,把我扶起來後,他又把倒在地上的畫架搬起來,那幅畫已經弄髒了,我不想再看,索性把頭埋進他頸側。
“寶貝,你把我畫的很好。”我聽見江觎這麼說。
放屁。一點都不好。
“但它吓到你了,再好也不行。”
同意。我也很生氣。
他拍了拍我的肩,然後走向前把那畫撕了下來,對我淺淺笑了笑:“走吧,我們教訓教訓他。”
他牽着我下了樓,在廚房借了火,在我的許可下把它燒了個幹淨。
江觎對着火光說了一堆我聽不太懂的話,大緻意思是讓這房子裡的髒東西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不然他會像燒了這幅畫一樣掘開它的墓讓它不得好死之類的。接着念了一串咒文一樣的話,聽得我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但他看起來無比嚴肅,鋒利的眉緊皺着,我猜他一定是真的被我吓到了,因為他正在無意識的捏我手指。
“嘶,疼。”我的食指關節處劃破一道口子,應該是剛才不小心被美工刀劃傷的,血糊在傷處動一下就被撐裂開。
江觎察看我的傷口時,我注意到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下一秒就張口含住了我的食指關節。
“很髒……”我有點抗拒他這樣,但是很快他就松了口,舔了舔嘴唇,隐約有些懊惱:“我給你找酒精消毒。”
他很快拿來消毒棉球和創口貼,貼心的幫我處理好,沒再有一點異樣。
忙活了一早上,什麼也沒做成,我很挫敗。幸好江觎已經忙完了他的工作,他陪我一起窩在沙發裡,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卷着我的頭發。
“不是說要聊天嗎,怎麼發起呆來了。”
我原本有一肚子疑問想對他說,剛剛那一場驚吓倒是讓我不敢開口了,于是我決定從最簡單的部分開始聊起。
“你剛來這座城市嗎?”
但是江觎的态度很認真,也很誠懇,即使是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他的回答也無比細緻:“不是,我在這生活了二十多年,大學時我去了别的城市,在國外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選擇了回來工作。”
“對不起,有件事我應該告訴你。”江觎輕輕握着我的手抱歉的說:“我一直都在我父親的公司裡工作,隻是不想和現在的家人住在一起,才找了個理由搬出來的。”
這沒什麼,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向我道歉,如果是因為隐瞞真實租房原因那也很正常,畢竟這是他的隐私,我本就不該多問。
但以我們的現在關系,我有資格問:“為什麼?你和你的家人關系不好嗎?”
江觎停頓了一下,無聲歎了口氣。他不想回答,應該是相當不好了。我擡手摸摸他的臉:“沒關系,不想說就跳過好了。”
“你和家人關系應該很好吧,上次你媽不還給你打了電話。”
他說這話時我沒來由的聽出一絲在意,好像很不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