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戴面具是為了掩蓋沒有臉?”林殊皺起眉,“這不對,沒有五官,這群人根本說不了話,劉栓貴,阿富那些人可都是能說話的。”
宋濯思忖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問:“你仔細想想你從來沒見過劉栓貴他們摘下過面具吧?”
“嗯。”
“梁陸琪,說劉栓貴家的梁一宏不是他弟弟。”
“嗯。”
“村子裡的人又非常希望我們戴面具。”
林殊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他想明白了。或許,村子裡的人都換了臉,他們有什麼秘法換了臉,例如梁一宏,那根本不是梁一宏,而是梁一宏的臉被拿走了。
想到此,很多事情就能說的通了,林殊按耐住心裡那絲欣喜,說道:“但是這些還需要考證。”
“嗯,那就請林大師說說吧,咱們怎麼出去?”
林殊偏頭一看,幻境裡的場景又變了,他們又回到了鎮子口。
林殊:“……”
這是要給他們無限循環播放的意思嗎?
林殊歎了口氣,對着空曠處道:“别折騰了,我會為你讨回公道,然後超度你。”
話音落地,周圍依然沒有變化。
林殊皺了皺眉:“吾以性命擔保,必不會騙你。”
沒多久林殊和宋濯隻覺得一片刺目的光芒瞬間吞噬了整個幻境,再睜開眼,他們又回到了井下。
宋濯低頭一看兩人正手牽手站在石棺前。宋濯勾唇笑起來。
而這時,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是梁陸琪,他盯着兩人,震驚道:“你們醒了?”
方逾白也睜開眼,松了口氣地撤了陣:“都過了一個時辰了,還好你們回來了。”
“嗯。”林殊抽回手,宋濯眼神不善地掃了方逾白一眼。
梁陸琪沒有察覺三人氛圍異常,隻有些焦急地說:“我懷疑村民發現我們來這裡了,頂上的井口剛被人封住了。”
林殊點點頭:“這井下不是通的嗎?等會兒我們從井下走。”
說完,林殊走向石棺,日及的頭骨裡有一顆墨綠色的小珠子。
林殊撿起來,看着珠子道:“這些村民,食了日及的心髒,竟不知道他的内丹才是好東西。”
日及的内丹可比拟他的枯木逢春。
宋濯:“他們哪知道什麼内丹,我看這珠子竟然被你拿到了,你就收着吧。”
林殊一頓,随後把珠子扔給宋濯:“我留着沒用,你拿着吧。”
日及骨架:“……”
方逾白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宋濯捏着珠子,若有所思。
林殊走下圓盤,一把拽起地上的無臉人。梁陸琪忙上前道:“你幹什麼?”
“幹什麼?讓他帶路。”林殊冷冷地看了一眼梁陸琪 。
“他又聽不到你說的,他怎麼帶路?”
“狗看見骨頭總要聞的,老鼠看見貓也總要躲的。”說完,林殊拽着無臉人往遠離石棺的地方走。到了一定距離,他将無臉人扔下,那無臉人真的就像要遠離貓的老鼠,站起來就跑。
“跟上!”林殊說罷,就快步跟上去。
無臉人沒有眼睛,卻在這漆黑的井下如遊魚一樣從容。林殊三人跟着無臉人,在地底下穿梭,終于跑到某口井下,那無臉人終于停住了。
林殊擡頭看看地上還散落的那張灰白的面具。看來他們又回到了之前的井下。
這無臉人還當真是認路的。
瞽者善聽,聾者善視。那這又聾又瞎的,靠什麼?靠心?
林殊很費解。
他們這一晚折騰蠻久了,那天光都從井口投射下來,林殊對梁陸琪道:“我們得回去,你怎麼說?”
梁陸琪想了想說:“我跟你們一起去,他們已經發現我們去過井底下,這跟撕破臉也沒什麼區别了,我沒必要再躲着他們。”
“你之前就一直躲那口井裡?”宋濯突然出聲問道。
梁陸琪搖頭:“說實話,我有點路癡,而且這鎮子這麼複雜,我根本找不到路,我都是跟着這無臉人,他躲哪,我就躲哪,這樣那些村民也找不到我。”
宋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無臉人,轉頭對林殊說:“把這無臉人也帶上。”
宋濯既然說了,林殊也沒多想,點頭同意。
幾人一回到地面上,陽光刺眼。
但是往回走時,林殊突然身體一頓。
宋濯問道:“怎麼了?”
“我發現,這個鎮子有些不對了。”林殊點了點右邊的房子,“布局不對了,昨夜來時,那邊的房子上碎了塊石頭。”
聞言,宋濯也沒再瞞他,跟林殊說:“嗯,這個鎮子好像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