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抓到兇手了?”風姬本來正忙着祭奠死去的對象,收到消息立馬從亡靈域趕回來,身上甚至還穿着黑色喪服。
童懷見狀,立刻解釋說:“這位不是兇手,他是我的一個朋友。這次我發緊急集合通告的時候,不小心也給他發了一份,他擔心我出事特意趕過來,這次是來幫我的。”
衆人聞言,臉上露出了疑惑,童懷也理解他們的不解。這個借口實在拙劣,他任職靈調處三年,還從來沒有帶朋友給他們認識過,懷疑在所難免。
靈調處職員從不問來曆,因為他們都是經過靈師篩選才能進入靈調處的,并不會出現叛徒反叛意外。即使對其身份感到好奇,或者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他們也隻會等熟悉後再問。他們中哪一個身份不特殊,妖族鬼族人族都有,各個性格怪異,但也相處的很好。
見他們隻是好奇地打量着房冥,童懷松了一口氣。
童懷繼續說:“還要告訴大家一件事,房冥以後會加入我們靈調處,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希望大家以後能夠好好相處。”
聽到這話,衆人開始認真起來,還是一慣活絡氣憤的烏庸鼓掌歡迎新同事帶動大家和人打招呼。
蒼年則是注意到了童懷背上的傷,關切地說:“老大,你受傷了,讓我來給你療傷吧。”
童懷擺了擺手,拒絕了蒼年的好意:“不用了,我先帶房冥回去。到時候再讓房冥幫我上點藥就行。”
“阿懷,要不讓他給你看看?”房冥看着血肉模糊的後背,突然認真的态度讓童懷一陣不适。
“回家,你幫我上藥就行。走吧,你不是想和我一起回家嗎?”童懷臉色蒼白,為不讓他擔心漏出一副勉強的笑,轉而又對靈調處幾人交代:“怪物剛剛跑了,裡面的畫被毀了,你們留下來處理後續,等明天開會的時候在和你們談其他的。”
說完,童懷也不等衆人反應,直接帶着房冥離開了畫廊。
“你們見過老大的這位朋友嗎?我怎麼感覺他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蒼年盯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問出疑惑。
他轉頭看向李仁,等半天沒等到回答,又看烏庸,人根本不理他,拉着李仁就走進畫廊。
隻能問旁邊站着一動不動的人:“算了,你半天說不出一個字,風姬,你說說你的感受?”
“我覺得他長得好漂亮。”風姬與蒼年并不在一個頻道,跑題感慨房冥長相。
“男人不能說漂亮,你們鬼族是真沒有學校學習的嗎?怎麼感覺你表達能力在靈調處越學越差了。”蒼年抱着手臂吐槽。
“沒有學校,我們和人族不一樣,我們都是放養的。”風姬一句話把人堵死,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道,“我雖然看不出來,但是我知道他和老大關系一定很好,老大的外套都在他身上穿着的。”
——
童懷帶着房冥回到了自己住的公寓。他住的公寓位置偏郊區,環境清幽,小區建築風格也是清一色的淡雅,一梯一戶,保證了居住的私密性。
一進門,童懷就感覺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倒了下去。房冥眼疾手快,立刻抱住他,讓他趴在沙發上避免二次傷害。
房冥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吊兒郎當,取而代之的是認真和專注。他小心翼翼地将童懷的衣服剝開,露出了背上的傷口,白皙的背面已經被黑色與紅色霸占,腐蝕性黏液落在背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迹。
童懷雖然受傷,但意識還是清醒的,背上的刺痛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經,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房冥剝下他衣服的動作。
房冥凝聚能量要給人療傷時,童懷突然想起什麼,抓住人手虛弱但堅定地說:
“等一下,上次在劇院裡你突然失控是不是因為魂魄不穩,我看你當時吸了我的血後能夠恢複正常,你已經好幾天沒得到精血滋養,趁現在我受傷你趕緊吸兩口,先穩定魂魄。”
童懷等半天沒等到人行動,疑惑仰頭看向身後的人,隻見房冥氣笑一樣的表情看着他。
他好像生氣了,童懷心中暗想。自己都犧牲讓他吸取精血了,這人怎麼還滿頭黑線不高興的樣子。
“你上次不是說你想要活下來嗎?怎麼現在又不動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童懷忍着疼痛催促,他隻想趕緊速戰速決然後給傷口上藥,他快要疼死了。
“不用,我暫時還不需要。而且我隻是需要精氣,不一定是血,其他的也可以。你傷口上全是惡心人的黏液我也下不了口。”房冥難得安靜下來,一聲不吭的為他上藥。
他躺在沙發上,感受着房冥的動作,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流。房冥處理好了童懷的傷口,又找來了毯子給童懷蓋上,然後坐在旁邊,靜靜地守着。
房冥從童懷那還沒分出勝負的五子棋局上捏起一顆黑子:“你還和别人住一起嗎?下這麼無聊幼稚的東西。”
童懷趴在沙發上軟着聲音解釋:“我一個人住,下棋不過是為了靜心。而且這并沒有很無聊。”
“那以後我陪你玩,一個人對弈多沒意思。兩個人就不無聊不幼稚了。”
“嗯。”童懷把玩着剛剛房冥拿的那顆棋子,悶聲應了他的建議。
房冥看着童懷,突然傻兮兮笑起來,眼睛亮晶晶地開口說:“阿懷,我們這算不算同居了?”
他這次沒有罵人,而是以鄭重其事的語氣,詢問着房冥的意見:“如果你不願意和我住,我可以在幫你租一套房子。”
房冥蹲了下來,對着童懷的臉,湊的極近,不到一指的距離,二人視線相交,呼吸糾纏。旖旎的暧昧氣氛,像是一首婉轉情歌,音律節奏跳動在心間,透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如果我說我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