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擎回去換衣服,宋溫峤沒等他,自己先去了景區,買完門票進去,入目先是一塊景區地圖,乾帝陰陽碑在半山腰,景區裡除了這塊碑,能看的隻有自然風光,很多當地居民辦了年卡,每天來這裡遊院子散步。
秦少淮和葉荟清正站在地圖前,宋溫峤走上前,在地圖前站定。
見秦少淮轉頭,宋溫峤直視前方問:“沒妨礙你們吧?”
“随意,景區又不是我開的。”
宋溫峤笑了笑,側過身,面向秦少淮,又問:“我很好奇,秦教授怎麼會在這裡?”
秦少淮慢條斯理道:“景區也不是你開的。”
宋溫峤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像是有根羽毛落在心尖上,撓得他心癢難耐,他挑了挑眉不再詢問,恰好鐘擎換好衣服追了上來,遠遠看見宋溫峤的背影,大喊道:“阿鸩,我來了。”
衆人轉頭看去。
鐘擎愣了幾秒,改口道:“溫峤,你怎麼不等我?”
秦少淮眼神微變,他輕聲問道:“阿鸩,阿鸩是誰?”
鐘擎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快速說道:“我給他取的外号。”
秦少淮喃喃了兩句:“阿鸩......”
鐘擎看了眼宋溫峤的面色,讪讪笑道:“對啊,他出了名喜歡車震,圈子裡都知道。”
宋溫峤:“......”
秦少淮面色倏黑,捂住葉荟清的耳朵說:“我們走!”
宋溫峤惱怒道:“你不說話的時候像個混混,一開口就是個二百五!”
鐘擎撓了撓頭,笑說:“咱們跟他們又不熟,有點誤會怎麼了?随他們怎麼想。”
宋溫峤無語,拔腿就走。
兩人在景區裡溜達了半天,去看了陰陽碑,也登高望遠走了一圈,徒步下來也沒有什麼頭緒。
那塊乾帝陰陽碑四面豎起了牆,蓋了間屋子,地上鋪了瓷磚,鐘擎來前還想着掘開,如今也傻了眼。
别說掘開這塊碑,幾千年下來,是不是當年那塊還未可知。
不過有件事情可以确定,許教授十五年前失蹤,當時的乾帝陰陽碑已經在這個位置。
景區裡沒有幾間餐廳,鐘擎嚷着要吃飯,兩人找了間飯店進去,随意點幾個菜打發。剛坐下就聽見隔壁桌響起清亮的抱怨聲:“怎麼又是你們?”
宋溫峤正在看菜單,聞言挑眉:“小朋友,我應該沒得罪你吧?”
葉荟清想了半天說:“我十九歲了。”
兩張桌子隔得近,錯開一米的距離,宋溫峤一擡頭就能看見秦少淮愠着薄怒的臉,他熟視無睹般問:“在南遙大學讀書?”
葉荟清特别自豪地點頭。
鐘擎從冰櫃裡拿了兩瓶可樂,腳尖勾開凳子坐下,不客氣道:“聽說民俗學畢業等于失業。”
葉荟清小聲嘀咕:“你看着像初中畢業。”
鐘擎怒瞪他:“我可是北安大學計算機系畢業的!”
“那你和我們教授是校友呢。”葉荟清驕傲道,“教授十五歲就上大學啦!你呢!”
兩人交頭接耳開始攀比。
秦少淮忍無可忍道:“葉荟清,不要和陌生人搭讪。”
葉荟清吐吐舌頭,沖秦少淮讨好地笑。
菜還沒上來,宋溫峤托着腮,毫不掩飾自己的視線,眼神在秦少淮臉上徘徊。
秦少淮刀子似的眼神掃了過來,宋溫峤迎着他盛怒的目光,唇角勾起笑容。
舉着卡片的大叔吆喝着進門,“沈桃陵墓,一百塊錢一個人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一天兩班車,下午就要發車了啊,一人一百,兩人兩百。”
宋溫峤收回調戲的視線,問道:“大叔,沈桃的陵墓不是在景區裡面嗎?”
“這是後來移墳改造的,你們外地遊客不曉得,沈桃的陵墓在郊外,開車過去一個小時。”大叔趁熱打鐵問,“去不去,給你們打個九八折,馬上就發車了啊。”
服務員從廚房裡出來,手裡端着兩盤菜,鐘擎連忙叫住她問:“這大叔說的是不是真事兒啊?”
“是真事兒,就是那陵墓沒啥好看的,棺材闆大點的地方,下雨天還得遭水淹,沒什麼好玩意兒。”
大叔不樂意,與她分辨了幾句。
宋溫峤拿了兩百塊錢出來,“幾點發車?”
大叔眼明手快先把錢收了,然後說:“一點,趕緊吃,來得及,景區門口集合。”說完轉頭看秦少淮和葉荟清,“你們兩位帥哥去不去啊?”
葉荟清想搖頭,秦少淮拿出錢包,放了兩張一百在桌上。
那大叔正要去拿錢,葉荟清按住毛爺爺,勸道:“聽着就不好玩兒,受罪!”
秦少淮抽回一張,葉荟清忙說:“那還是一起去吧,我、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