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淮點頭:“說是要帶個朋友,一會兒就來。”
蔣樾介紹:“小田你見過,這酒館也是他盤下來的,生意人。”
幾人寒暄了一陣,幫忙把桌子挪了地兒,拉了三張方桌拼成長桌,搬來七張椅子圍成圈。
葉荟清撣撣手:“七個小矮人。”
鐘擎吐槽:“這裡隻有你是真的矮吧。”
葉荟清:“......”
田無酒抿嘴笑了一下,問:“荟荟,我這裡有草莓冰激淩,你想吃嗎?”
鐘擎忙點頭:“好啊,謝謝。”
葉荟清:“......”
*
樓道裡的燈年久失修,忽明忽滅滋滋作響,整棟樓都是單身公寓,到了年底租客們回老家,走道裡安靜得死寂一般,驟然響起的腳步聲,令丁陵下意識收縮了瞳孔,他放下手裡的泡面,警惕地走到門背後,透過貓眼看到宋溫峤那張面容英俊又略帶陰沉的臉。
“完了完了,閻王讨債來了。”丁陵抱頭亂竄,考慮從窗戶裡跳出去。
宋溫峤按下門鈴。
丁陵深吸一口氣,拉開門,嚴肅道:“請問找誰?”他踮起腳向外望了一眼,宋溫峤沒帶保镖,他放松了沒到一秒鐘,想起宋溫峤掐自己脖子那一下,突然又縮了頭,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
宋溫峤沒理會他的神經質,徑直走了進去,問道:“三天了,乾帝鐵杖呢?”
巴掌大的單身公寓沒開空調,甚至開了一條窗戶縫,仍然十分暖和,桌子上散亂地擺着幾本雜志,剛泡上的面散發出微微香氣,整間屋子略微有些淩亂,但東西不多,看上去像是一個臨時住所。
自從宋溫峤進門後,丁陵就沒敢靠近,也沒敢拔腿就逃,宋溫峤沒帶保镖進門,不代表樓底下沒有他的人,他眼珠子滴溜了半天,後背抵着門,反手握住門把手,裝傻充愣問:“鐵杖?什麼鐵杖?”
宋溫峤今天過來不是為了跟他兜圈子,他環顧着家徒四壁的房子,緩聲道:“我調查過你的身世,九零年出生,十六歲那年父母雙亡。”
紅血絲在瞬間布滿丁陵的眼白,素來膽怯的臉上露出陰翳與猙獰。
“你涉嫌殺害父母,蒙冤入獄,二十歲死在監獄裡,從此抹去了原本的身份。”宋溫峤慢條斯理說完。
丁陵忽然冷笑:“蒙冤?你怎麼知道我是蒙冤?”
宋溫峤沉默地看着他。
丁陵幾乎咬碎了牙龈,大喝一聲道:“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宋溫峤淡淡道:“你看起來就不像有種殺人的樣子。”
丁陵剛提上來的氣,噎在了喉管裡,險些把自己嗆死,他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苦笑道:“還以為你有什麼線索。”
宋溫峤側坐在椅子上,交疊着腿,把手肘架在椅背上,問:“為什麼加入PID?”
丁陵抱着膝蓋,神情蕭索道:“走投無路呗。”
宋溫峤說:“你一定有什麼本事,是PID看中的。”
丁陵不自在道:“我看起來很窩囊?”
“不是一般窩囊。”
“求饒快那叫求生意志強烈!”
宋溫峤笑了一聲。
兩人幹坐了一會兒,丁陵歎氣道:“鳐獸探測儀和乾帝鐵杖我都不能拿給你,真是辦不到,實話告訴你吧,PID這個組織神秘得很,我就是個小墊背,有多少成員我都不清楚,哪有這麼大的權力給你弄那些玩意兒來?”
宋溫峤點了根煙,說:“那些蒙面的黑衣人,不是PID的成員,是各機關執法人員。”
丁陵沒否認,那些人手确實都是借來的,危害公共安全的,就往警局借調人手,放不上台面的,就往道上借人手,或是問昆侖研究所要人。
宋溫峤問:“西郊實驗室的位置,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丁陵敷衍道:“我們也有自己的線人。”
“是線人?”宋溫峤抽了口煙,徐徐問道,“還是鳐獸?”
丁陵愣了愣,臉上驟然出現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