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隔音不太好。”秦少淮笑了笑,眼神戲谑。
宋溫峤貼着他的嘴唇厮磨,聲音喑啞道:“那我就一直堵着你的嘴,讓你發不出一點聲音。”
秦少淮反而被逗笑了,旖旎的氣氛消失得一幹二淨。
隔壁突然傳來撞牆聲,砰砰砰,似乎撞的是他們這面牆,整個屋子都在震動,怒吼的聲音透過牆傳了過來。
“你上輩子殺了我,這輩子還想殺我一次!”是個女人的聲音。
“你他媽才是殺人犯!你這個瘋子!”男人的聲音。
兩人似乎扭打在了一起,時不時發出撞擊牆面和家具的聲音。
宋溫峤和秦少淮對視一眼,推門去了隔壁。
隔壁敞着門打架,一男一女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桌椅,兩人都瘦骨如柴,四十歲不到的樣子,男人落下風,被女人攥着發梢摁在牆上砸了幾下頭,宋溫峤猶豫着要不要上去拉架,這時候男人眼露精光,摸到了櫃子上的尖尾梳,舉起鋒利的尖端,朝着女人的脖頸紮了下去。
宋溫峤箭步上前,擒住他的手腕。
男人哎喲一聲,梳子掉了地。
女人難以置信看着落地的梳子,她失神落魄般坐在地上,剛才雖然暫時占了上風,可臉上都是傷,額角的鮮血混着眼淚往下流,哭花的妝容烏漆嘛黑的一團,顯得無比可憐。
宋溫峤松開男人的手腕,“有話好好說,别打架。”
“關你屁事!”男人罵了一聲,提起床上的背包,啐了女人一口說,“就當我倒黴,沾惹上你這個掃把星,往後别讓我再見到你!滾!”
秦少淮聽見掃把星這三個字,面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在男人經過他旁邊的時候,他擡腳絆了他一下。
男人踉跄了幾步沒摔下去,回頭朝秦少淮惡狠狠瞪了一眼,随後提上背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狼狽地坐在地上,聽見男人遠去的腳步聲,嗚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宋溫峤束手無策,朝秦少淮看了一眼。
秦少淮遞了張紙巾給她。
“謝謝,嗝......”她擦了擦眼淚,“謝謝你倆。”
“你休息吧。”宋溫峤問,“需要幫你找老闆來收拾下房間嗎?”
陳豔妮遲疑了一下,搖頭,吸了吸鼻子說:“我自己來吧。”
宋溫峤不再多說什麼,摟着秦少淮的肩膀,把他帶回房間。
時間已經近黃昏,兩人略微休息了一會兒,放好東西下樓吃晚飯。
咖啡店晚上供應小炒,此刻雨停了,人也多了起來,宋溫峤點了三個小菜,要了兩碗米飯,老闆知道他們是住客,送了兩罐啤酒。
秦少淮還在想掃把星那三個字,吃飯的時候頗有些悶悶不樂。
宋溫峤把辣椒炒肉裡的肉片挑出來,一片片放進他碗裡,直到秦少淮吃飯的速度趕不上他挑肉的速度。
“你自己吃吧。”秦少淮捂着碗說。
宋溫峤喝了口啤酒,又往他碗裡夾春筍,手裡的動作沒停,聲音輕柔地說:“慢點吃。”
秦少淮抿着唇笑了一下,“知道了。”
兩人飯後打算去附近散步消食,順道再探探路。
離開民宿後,順着小路往上走,沒往偏僻的地方去,遠見有條小溪,音籠花近水源,兩人理所當然往小溪走去,走近才見那溪水湍急,河岸邊長着一簇簇的鋸齒形綠葉,葉片下藏着黃白色的小花。
秦少淮剝開葉片,那小花是圓粒形,像一顆顆小珍珠圍聚在一起,與音籠花的外形相去甚遠。
宋溫峤說:“回去吧,天快黑了。”
兩人折返的時候,見到了隔壁房的女人,她洗過了臉,穿着薄外套,站在小溪中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閉着眼睛深吸氣,看樣子十分緊張。
宋溫峤遠遠看着就感覺......她好像是想自殺。
秦少淮也看出來了,面色古怪,朝那女人喊了一聲:“你這麼往下跳,除了磕破臉,五官毀容,傷不了筋骨。”
女人愣住了,她望着溪水的盡頭,心慌說:“這水會把我沖到下流,這是水葬。”
宋溫峤問:“死在水裡,村民不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