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三皇子單易辰乃當今皇後嫡子,隻是出生便體弱,險些沒能活過三歲,偌大的太醫院也束手無策。
在三歲那年一場高熱不退之後,欽天監算出三皇子身體受不得京城的龍氣,更别提生活在皇城後宮中與龍氣最盛的皇帝挨着,便有人提議将人送到城外養病。
但皇後哪能同意,若真任由人将三皇子從自己身邊帶走,過不了兩年怕是就會“病逝”,當即便道要與三皇子一起離開京城,但一國之母根本不能随意離開皇城,更别說離開京城長住,便僵持了下來。
隻是三皇子氣息眼看越來越微弱,讓皇後心急如焚,直到接到女兒傳信的鎮北候沈啟跑死了三匹馬匆匆自西北而來。
鎮北候鎮守西北,沒有皇命輕易不能離開,更何況當時邊疆并不安穩,但他手裡有兵權,還沒坐穩皇位的夏允帝還需要借助皇後母家的兵力,心裡不爽但又忌憚于他,還是讓他将嫡皇子帶走了,此事才算結束。
隻是到底礙于皇家臉面,沈啟主動請罪罰俸三年、挨了闆子,夏允帝雖知道對于鎮北候來說不過是撓癢癢,但沈啟願意顧及皇家顔面,夏允帝臉色好歹好了些。
這幾年雖說沒聽到三皇子瀕危的消息,但同樣沒聽說他身體有好轉,但眼看面前這人精神的模樣,感受着握住手腕的力道,怎麼也不像體弱的樣子。
捕捉到單易辰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卞錦程垂下眸子,心中了然,鎮北候沈啟是何等人物,連祖父提到都贊不絕口,帶出來的皇子怎麼可能是沉湎于男色之人?
卞錦程并不怕他此時殺人滅口,但之後就說不定了,心裡快速想着自己手裡有什麼保命的籌碼。
眼看着那邊傳來的聲音越發的不堪入耳,以兩人一個沒皮沒臉一個膽大妄為的性子,早晚得讓别人發現。
卞錦繡不是陳參将家的小女兒,人家隻得了一句承諾,衆目睽睽之下沒有什麼實質上的發展,還能得皇帝賜婚得到個好姻緣,再加上陳參将那副脾氣見誰敢提就怼誰,也沒人敢編排什麼。
但卞錦繡與七皇子私會的事情若是傳出去,怕是到時候隻能草草一頂轎子送進七皇子府,卞錦繡倒是如願進了皇子府,那侯府的臉面怎麼辦?侯府其他的女孩還如何找個好婆家?
“我幫你處理這件事,你幫我瞞住我身體的事情,怎麼樣?”還沒等卞錦程就這兩件棘手的事情整理出思緒,那邊單易辰就“貼心”的說出了交換條件,臉上還帶着笑意,似乎剛剛那一瞬起殺意的人不是他一般。
卞錦程微微詫異,并不相信他這麼好說話,更何況這兩件事的重要性并不相等,畢竟單易辰這件事說出去可是欺君,竟就這麼輕輕放下了,真不怕自己傳出去?
但單易辰都這麼說了,卞錦程自然順着他點了點頭,又被他順手在臉上摸了一把,知道了單易辰并不像表面一般登徒子,卞錦程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氣,再加上兩人有了秘密,倒也不用費力營造出友好的景象,當即便不客氣的回以一胳膊肘将人怼開。
單易辰笑了笑,并不在意,又恢複了之前随意的态度,還當着卞錦程的面搓了搓摸了卞錦程臉蛋的手指,似乎在回味那般滑膩的觸感。
卞錦程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皺的外衫,像是沒看到一般,對着單易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他該幹活了。
卞錦程見單易辰喝醉了般搖搖晃晃朝着假山而去,用袖子擦了擦臉頰,整理了一下袖子掩住發疼的手腕,哪怕是此時看不清楚,心裡也清楚怕是已經青了。
他繞到湖邊,那裡還有兩個人需要自己處理,單易辰将人放的比較隐蔽,卞錦程繞着湖邊走了一圈,借着對侯府的熟悉才将兩人找到。
兩人被綁在一起,還在昏迷着,走進了才發現身上放了一張紙,卞錦程剛将紙條拿起來,還沒看清上面寫的什麼,就聽到一聲女生的尖叫。
聽出是卞錦繡的叫聲,卞錦程額頭突突的跳,又是覺得卞錦繡不嫌事大,非得讓别人發現她與七皇子的事情嗎?
又暗罵單易辰事情沒辦好,還怎麼讓人喊了出來。
若是單易辰知道卞錦程的責怪,定會喊冤,自己隻不過露了個臉,還沒幹啥呢,那女人就一副受驚的樣子捂住自己還算整齊的衣衫尖叫出聲。
單易辰眼睜睜看着她還吸了一口氣才喊叫出聲,那聲音大的差點把自己耳朵震聾,自己正在裝醉,也不能出手去捂住吧?
不過看小七(七皇子)那不好看的臉色,怕是也沒想到,不過被打斷了這種事,恐怕要氣死了。
單易辰暗自偷笑,對卞錦程抱歉了一息,對于單易安冷着臉質問自己身份的話恍若未聞,甚至嚣張的打了個帶着濃濃酒氣的酒嗝。
當時便氣的單易安屏住呼吸狠狠閉了閉眼,深深看了眼單易辰,不顧受到驚吓攥着自己袖子的卞錦繡,拂袖而去。
眼看着卞錦繡要追上去,單易辰連忙裝作調戲美人的樣子将人攔住,若是真讓人撞到卞錦繡與單易安在一起,卞錦繡還明顯衣衫有一點亂的樣子,卞錦程怕是當真要與他生氣了。
如今不清楚卞錦程是敵是友,還是僅僅隻是無意認出自己,單為了不讓美人失望,單易辰也随手将這忙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