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李氏無不自豪的想。
馬車踢踢踏踏,到了府門口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幾人先一并去給老侯爺跟老夫人請安,卞錦程帶回來的水果也被分了分,隻不過有資格分到的也就是兩位大家長,再有就是卞李氏和卞成延了,剩下還有幾個,老人年紀大了不好吃太甜的水果,卞錦程便讓三木先一步送回了自己院子。
卞錦程帶回來的幾本書,卞信也拿過來翻了一下,他跟卞李氏的想法差不多,并不管制卞錦程不能看雜書,但大家長總是嚴厲的,還是訓誡了卞錦程幾句,讓他以科舉為重,卞錦程一一乖乖聽了。
等到差不多了,大家都各自回院,卞錦程看還不到祖父睡覺的時間,也就沒急着走,卞信看出他有事要跟自己說,也沒開口趕人,其他人知道祖孫兩人常有話要聊,皆是習以為常,也都沒有在意,識相的告辭了。
直到人都離開,隻剩下祖孫兩個,卞錦程才将今天發生的事情如實跟卞信講了。
卞信這次倒沒有很氣憤,摸着杯子半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這件事,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卞錦程便将車上與母親商議的辦法也一并說了,說完卞信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你做主就行,将人嫁出去就行,你也不用太過費心,你祖母那邊我去跟她說,不過三丫頭願意的話,你祖母雖生氣,想必也沒有意見。”
卞王氏是真的疼愛卞錦繡,私下裡也早早在幫卞錦繡注意人家,要她的意思是等明年春闱之後給卞錦繡榜下捉婿,能中榜的人自然才學是不錯的,就算家室一般,有侯府幫襯,以後的成就未必見得差了。
她當初就是看中了卞信的才學,現在不是連侯府老夫人都當上了嘛。
而且有侯府在,卞錦繡的夫家也會善待卞錦繡,她這些年也給卞錦繡攢了一些嫁妝,想來日子過得不會差。
若是送卞錦繡去當妾,她是萬萬舍不得的。
卞王氏這般為卞錦繡着想,若是知道卞錦繡的作為,可想而知會有多麼生氣了。
更何況七皇子無論是才學還是母家都很是一般,縱然有皇帝喜愛,但有二皇子在,估計與皇位無緣,卞錦繡跟了他有什麼用,到死都是皇子妾室罷了。
“好。”卞錦程見祖父很平靜,不再多說,又道,“對了祖父,今天去廟會的時候,我見到了二皇子和九皇子。”
不知道為什麼,卞錦程下意識沒有提三皇子,或許是怕祖父知道自己做了“爬”到樹上這麼不莊重的事情,或許不好解釋兩人的初遇,總歸隻說撞見了二皇子和九皇子與廣福寺方丈秘密見面的事情。
至于單易辰對自己那些沒規矩的舉動以及今日的數次心跳失控,卞錦程并沒有放在心裡,因為他心裡清楚,自己一個侯府嫡孫,肩負着一個侯府的責任。
而單易辰一個皇後嫡出的皇子,不僅有一身武藝、有手握重兵的祖父,還與廣福寺交往過密,心中抱負定然不小。
對于單易辰那些暧昧的話,卞錦程根本連聽都沒聽進去,更别說懷疑他真的看上自己了。
“他們可有看見你?”卞信凝重的簇起眉頭。
卞錦程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道:“我躲起來了,他們想必是沒有看見我的。”
“那就好。”卞信舒展眉頭點了點頭,“我們侯府決不能交好任何一位皇子,也不能與任何一位皇子交惡,二皇子野心太大,已經及冠,身後又有肖丞相相助,總有一天會按捺不住,我們隻安穩等着,不要摻和進去。”
“孫兒也是這樣想的。”
“好。”卞信笑着拍了拍卞錦程的肩膀,“卞家交給你,我放心,不過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明年的春闱,祖父等你拿個狀元回來。”
卞錦程也彎起唇角,自信道:“定不讓祖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