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這麼高興?”單易辰擦幹淨手,捉住卞錦程白生生的腳丫,湊到嘴邊作勢要咬。
卞錦程連忙将腳收回來,見他忍不住笑,又不樂意的踢了踢他,示意他剝葡萄。
現在卞錦程在單易辰面前是越來越随意了,之前擦藥的時候知道單易辰要來,每次都是穿的整整齊齊,等單易辰走了才會寬衣入睡,現在或許是習慣了,見到單易辰來,竟然就隻是擡擡眼皮,翻過身去繼續看書,甚至連葡萄都懶得自己吃。
真是慣得!
單易辰冷漠的想着,挑着紫紅的葡萄,本是拿劍的手此時卻将葡萄仔細剝好,才送到卞錦程嘴邊。
等卞錦程不願再吃,單易辰才自己吞下,湊到卞錦程身邊接過他手裡的書,兩人窩在一起看,時不時還能交流兩句。
“你那小厮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再次被外面的動靜打斷親昵,單易辰無奈的躺在榻上,看着卞錦程起身去将外面送來的東西拿進來。
前段時間還好,三木身體還沒恢複,隻能卧床養着,這兩天三木能跑能跳了,便主動又拿回了伺候卞錦程的活計,單易辰過來的時候,卞錦程一般不會讓人進門,有東西也隻是讓人送到門口,但三木卻是時不時來敲門,雖說不是次次都能打斷兩人的親昵,但這種事情來幾次就很讓人抓狂了。
卞錦程其實也是有此懷疑,不過想不清楚到底是哪裡漏了陷,他倒不是非要瞞着三木,不過怕三木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這天,三木托着腮在門口守着,時不時往裡面瞅一眼,滿臉的苦大仇視。
看到四又走過來,連忙蹦起來跳過去,聞了聞四又身上的味道,又一臉嫌棄的走開一點距離。
“我說你今天晚上怎麼又回來晚了,果然又喝酒了,你趕緊去沐浴換身衣服,别臭了我的屋子。”
兩個人是住一間屋的,雖然兩個人的床各占據了房間的一邊,但每次四又回來都要被三木嫌棄一通。
四又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有些醉了,反應有點慢,也不動,往少爺的門口瞟了一眼,雖然這段時間忙着生意,每天都回來到很晚,但是他卻敏銳的察覺到少爺和三木的奇怪之處。
之前在睡覺之前,少爺是很少關上房門甚至關上窗戶的,三木也會在房間裡一邊忙碌一邊唠唠叨叨,或者卞錦程這邊沒有吩咐的話,會直接回房歇着,從來不會在門前守着。
四又其實有猜想,隻是少爺不說他也不問,但看三木明顯氣鼓鼓的模樣,今晚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段時間到底怎麼了?看你每天都不開心的模樣。”
對于三木來說,少爺的事情沒有什麼不能跟四又說的,隻是四又之前不問,他還能憋住不說,但四又問了,便忍不住竹筒倒豆子的将之前發生的事情跟他小聲嘀咕了一遍。
其實他之前懷疑少爺房中有小妖精隻是玩笑,隻覺得少爺是有什麼安排不方便他們知道,也就不在意,但那晚在行宮,三木受傷又發燒,迷迷糊糊間聽到少爺的說話聲,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聲音,經曆了白天的事情,擔心少爺有事,便猛地清醒過來。
誰知道卻聽到少爺用那樣親昵的語氣跟人說話,還是一個男人!
三木第二日不顧宮人的阻攔,悄悄跟着少爺,竟然撞見了少爺跟三皇子在暗處···親親!
三木隐去了這一段,但語氣依舊恨恨,最後還發表意見,覺得自家少爺是被險惡的三皇子帶壞了,畢竟之前少爺在自己眼中是最好的,而且是公子的典範,找遍整個京城也找不出與自家少爺比肩的。
當然,各花入各眼,以上僅代表三木個人想法。
三木之前還跟四又嘀咕過未來的夫人是什麼樣子的,但想來想去沒有最好隻有更好,沒想到就幾天的時間,他敬愛的少爺就被狼給叼走了。
三木那個悔啊!但又不知道到底是那個環節沒有盯上,才發生了這樣的纰漏。
四又聽完,卻沒有對少爺的事情多說,而是用一種不明的目光看着三木,道:“你對斷袖有意見?”
“啊?”三木莫名其妙,“我能有什麼意見,别人的事情又與我何幹?但那可是少爺啊!少爺不是要金榜題名的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被别人知道了,少爺的一世英名怎麼辦?”
三木表情誇張,語氣憤憤不平,心裡又将拐跑少爺的大尾巴狼拖出來罵了一通。
四又沉默了一下,道:“少爺既然已經決定了,必然會比我們想得更多,我們隻需要聽少爺的話就行,反正你再如何,也改變不了少爺的意思,不如想着怎麼幫少爺,才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說完,四又轉身回房去沐浴,留下三木在院子裡糾結。
“你那小厮說我壞話呢。”單易辰倚在榻上,明明是沒什麼姿态可言的動作,卻另有一番風流。
卞錦程瞥了他一眼,拽着他的袖子塗藥,笑他:“你幼不幼稚?”
單易辰盯着他沉着的眉眼看了一會兒,又說:“你現在是越來越賢惠···嘶,輕點。”
單易辰的臉誇張的扭曲,卞錦程卻繼續加大了力道:“下點力氣,才好将這淤青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