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夏允帝開口,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聲音還有些嘶啞,道:“朕剛剛手抖了,沒有吓到淩愛卿吧?”
淩閣老連忙拱手彎腰,回:“多謝陛下關心,臣無事。”
“那便繼續吧。”夏允帝閉了閉眼,沒有接之前的話題。
淩閣老也沒有指望第一次就得到夏允帝的同意,作為老臣還能在朝中留有一席之地,他向來是識時務的,該說的都說了,便回了自己的位置站着。
夏允帝對他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
一場早朝沒有議出任何結果,隻能挪到禦書房繼續商議。
隻是有了淩閣老的前車之鑒,就算有人認同鎮北侯的實力,也不敢再提,所以這件事便被一拖再拖。
朝堂上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單易辰的耳中,單易辰神色不變,讓人私下去給淩閣老送了些安神的藥,然後站在等身的鏡子前,精神煥發的整了整衣襟。
今天是去卞家下聘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出現在卞國侯府的日子。
“不行啊主子,今天可有不少人盯着您呢,您這樣精神奕奕,生怕讓人不知道您的病是裝的?”小桂子一回頭看見他精神飽滿,臉蛋紅潤,一臉不贊同的上前,拿着盒子沾了些許就往單易辰臉上抹,直到将單易辰臉色變得蒼白才住手。
單易辰冷冷瞪他。
“主子,奴才知道您今日高興,但皇後單獨叮囑奴才,可千萬看着您不可露出喜色,不然怕是會引起懷疑。”小桂子默默轉身,将盒子放回去。
三木也是賜婚之後才知道自家主子看上的竟然是人家侯府精心培養的繼承人。
之前總是看自家主子晚上跑出去,回來一副春風得意的表情,之前放不下的兵書也不看了,反而讓他尋了不少情情愛愛的畫本子,就猜到了自家主子這是春心萌動了。
隻是自家主子和黃芪以及手下的暗衛一個比一個嘴嚴,黃芪隻知道是有心上人了,卻一直不知道是誰,每日抓心撓肝,但他知道了就代表皇後會知道,所以對于這件事,單易辰對他叫一個嚴防死守,偏偏皇後也有所猜測,時常喊他過去詢問,那叫一個叫苦不疊。
小桂子好奇又着急,終于在夏允帝下旨之後真相大白,若是自家主子不喜歡的,怕是不會放任皇帝下旨,那真相就隻有一個,這位卞家二公子就是自家少爺的心上人了。
不過想到這位卞二少爺的身份,小桂子感歎,還真讓自家主子想法子名正言順的将人娶到手了。
單易辰不高興的哼了一聲,不接話。
小桂子知道主子心裡有數,也不多說,拉開抽屜将手裡的盒子放下,指了指旁邊的木盒子,“少爺,我之前一直忘了問,您這盒子東西是從哪裡弄得,為什麼我之前從來沒見過?”
單易辰這才揚了揚眉,将木盒子取出來,打開深深嗅了一下淡雅的香氣,笑道:“這是錦程送我的定情禮物,你可别亂碰,也别讓别的笨手笨腳的下人碰了。”
完全忘了當時是自己搶走的,并且兩人當時沒有情,更别提勞什子定情信物了。
小桂子從他打開盒子,臉色就變得古怪,聽單易辰的話,看他寶貴的态度,嘴張得幾乎能塞下一顆雞蛋,指着那盒子,一臉震驚。
“定情信物?這東西?我、你、不是,是我太小看我們未來的三皇子妃了,還是實際上主子是被娶的那一方?”小桂子有些語無倫次。
他可以說是直接對接單易辰的情報人員的頭頭,哪怕不是大小事情都與單易辰彙報,但每日都會了解外面的任何動向,主子手裡這玩意兒不是京城最近在公子圈裡大火的那個?
看不出來啊!
他以為卞二公子是那種溫潤如玉的陌上公子,矜持有禮,與自家大流氓一樣的主子完全不同,沒想到竟然定情信物是這玩意兒!
嗯?難不成自家神武的主子才是底下那個?
小桂子陷入了沉思。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少跟老子婆婆媽媽的!”單易辰趕着去提親,但小桂子這樣又讓他實在好奇。
小桂子一個激靈剛要說話,就見門口進來一名中年男子,男子頭戴綸巾,儒雅俊秀,正是那日給卞錦程改變面貌的大夫,姓于。
于大夫進門還沒說話,鼻子就是一動,視線慢慢落在單易辰手上。
小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