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傻話。”沈老夫人就訓了一句,到底沒舍得多說,母女兩個不提國事,隻提家事,雖然之前那些年有單易辰在中間轉述,但兩人還是不厭其煩的将對方的生活細細了解。
直到沈文元過來。
皇後一看見哥哥就立馬坐直了身體,兄妹兩個互相瞪視良久,齊齊噗嗤笑了出來,這二十年來的陌生感也消失不見。
“大哥哥呢?大哥哥沒來嗎?”沈玉茹往他身後看去。
沈文元坐下,不像之前一樣能揉揉她的腦袋,隻是道:“反正我與你大哥哥長得一樣,你看我這臉,把我當成他也行,要不你上午叫我大哥哥,下午叫我二哥哥?”
沈玉茹不理會沈文元的馊主意,對于外人來說,兩人幾乎是一樣的,但對于自己家人來說,兩個人卻是清清楚楚不同的,所以難免有些失落。
還有父親,不知道這一輩子還能不能見到?
皇帝特許兩人在皇宮多待一會兒,所以兩人就結結實實待了一日。
這期間三人有說不完的家常要唠,沒有宮人打擾,三人就像是回到了之前沈玉茹還沒出嫁的時候,也顧不得食不言的禮儀,說說鬧鬧,一直到外面有人來提醒宮門快要落鑰了,三人才恍惚回過神。
“行了,我要走了,再過兩天就是辰兒的婚禮,到時候你出宮觀禮咱們再聊。”沈文元站起身。
作為皇後,是有權留娘家女眷在宮中住上幾日的,所以沈老夫人可以留下多陪陪女兒,但沈文元是外男,不能在晚上留在宮中,甚至不能經常進宮探望,所以等下次一别,怕又是一個二十年。
單易辰插不進去他們的感情,自己在,母後也放不開,所以早早就回去了,等沈文元回去便直接去找他。
“嗤,果然如舅舅所料,同意了。”單易辰扔了手裡的筆,曾經他也對父愛有過幻想,但一次次的事實讓他知道那隻是幻想而已。
當初單易瑞想要出征,道了千般理由,磨了多少天才讓夏允帝同意。
到了單易辰這裡,就隻喲一句“等老三身體好了,随你去鍛煉鍛煉也好。”
好在宮中幾日前就将“解藥”送過來了,除了今日陪着外祖母和舅舅進宮,前幾天單易辰都在府裡“養病”,等離了京城,便是天高任鳥飛了。
“反正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這兩天就安心做你的新郎官吧,對了,你要出征的事情跟外甥媳婦說了嗎?”沈文元拍了拍單易辰的肩膀。
單易辰身體一僵。
沈文元同情的又拍了下,背着手哼着小曲,心情極好的走了。
單易辰猶猶豫豫,磨磨蹭蹭,還是在新婚前夜跑了一趟卞國侯府。
此時的卞國侯府已經收拾一新,并挂上了喜慶的紅燈籠和窗花,單易辰來的時候,卞錦程正坐在床邊撫摸着喜服。
因為兩人都是男子,應單易辰的要求,内務府趕制了幾乎同樣的喜服,并且沒有準備蓋頭。
卞錦程看着自己的喜服,腦中想的卻是單易辰穿上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期待。
單易辰就是這個時候來與卞錦程說這件事,他思來想去,若是婚後再說,卞錦程怕是會更生氣。
單易辰也沒料到自己剛成婚就要出征,本以為還有時間能與卞錦程慢慢說的,就是因為太過突然,才越發不敢輕易對卞錦程說。
卞錦程聞言臉上果然沒了笑意,在單易辰忐忑不安的解釋中沉默半晌,才道:“去吧,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不過你要答應我安全回來,不然我馬上回侯府繼承家業,娶妻生子。”
單易辰看他威脅自己的小模樣,頓時松了一口氣,上前抱住人就是一口。
“絕對不會讓你有這機會的,明天起,你生是我單易辰的人,那啥是我單易辰的那啥人。”
成婚前夕,不該說的字眼絕對不能說。
然而卞錦程剛剛眯起眼,單易辰就果斷改口,“明天起,我單易辰生是你卞錦程的人,那啥是你卞錦程的那啥人。”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