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正在哭的祝寒星都聽懵了,但一回頭就看見是明骊,一下子又笑了。
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她經紀人連忙跑過來給她遞紙巾:“姑奶奶,你這要是被拍到,一下子就上頭條了。”
祝寒星用紙随便擦了下臉,就走到明骊身邊,“骊姐,你來了。”
祝寒星比明骊小幾個月,有時候喊她名字,有時候,譬如對明骊特别崇拜的時候就喊骊姐。
“你們……”被踩的女生氣炸了,用手指着明骊和祝寒星:“果然是惡心的女同。”
“我是。”明骊揮手拍掉她的手,“但我朋友是不是我不知道。别用手指人,很不禮貌。或者,沒人教過你禮貌嗎?”
“你……什麼意思?!”女生聽着就覺得明骊在罵人,但她表情又很溫柔,又覺得不像了。
卻沒想到下一秒明骊輕嗤:“你聽不懂啊。那簡單點,你有爸媽嗎?”
祝寒星徹底笑了。
她也不說話,就安安靜靜聽明骊怼人。
明骊脾氣好是衆所周知的事,但明家沒出事以前,明骊可是誰都不敢惹的明公主。
明骊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主。
女生氣得口不擇言回罵:“你們狼狽為奸!臭不要臉!”
“同性婚姻都合法化了,我結婚證都放在抽屜裡蕩灰好幾年,你現在還在一個全女性劇組裡拍女性同性題材的作品,結果罵女同惡心?到底是誰惡心啊?”
明骊輕飄飄地說着,順帶乜了她一眼:“又看不起女同,又想賺女同這份錢,到底是誰不要臉?”
“你……”女生氣得說不出話來。
明骊說着又朝春柳依的方向看了眼,冷聲道:“嫌女同惡心就别接這份工作,别一邊賺錢一邊又裝清高。”
“誰裝清高了?!”女生怒道,話還沒說完就被明骊打斷:“哦,你們真清高。”
“你們清高、高貴,不行我給你立個牌坊?”
……
一陣寂靜。
祝寒星瞟了眼經紀人,示意她可以出來收拾爛攤子了。
對方已經氣到不行,戰鬥力根本不行卻硬要戰鬥,明骊最後冷冷清清地說:“你覺得我做錯了?要不你報警吧。”
還沒走遠的副導演上前制止了這場鬧劇,讓祝寒星帶走她朋友。
剩下的事都交給了祝寒星的經紀人去做,明骊則跟着祝寒星回了她的房車。
祝寒星的房車就在春柳依附近,她們走過去時,春柳依也剛好回來。
迎面撞上,祝寒星也沒跟她打招呼,直接帶着明骊上了車。
反倒另一邊的春柳依在車旁停住,問一旁的助理:“那個是誰?”
“祝寒星的朋友,之前來探過她班的。”助理說:“聽說是學中國舞的。”
春柳依垂下眼,助理壓低了聲音問:“要不要去查一下?”
“不用。”春柳依擺手,上了房車,感慨似地說:“指桑罵槐,挺有個性。”
助理松了口氣。
-
“骊姐你可真會罵。”祝寒星給她豎大拇指,“幾天不見你已經進化到這種地步了。”
明骊心想在顧家呆久了,别的沒學會,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本事倒是有長進。
但她并不想提顧家,隻撇了撇嘴:“你這工作環境夠糟心的。”
“還好。”祝寒星解釋:“春柳依是傲,但演戲沒得說,跟着她我學了不少東西。而且我找人打聽過,她可能是因為以前談過一個女演員,因戲生情,但那會兒年紀小,同性婚姻法還沒通過,硬生生被她媽給拆散了。”
“再之後她拍戲都怕對方入戲,提前都會打招呼,跟男演員就說我不可能喜歡你,跟女演員就說我不喜歡女的。”
這次可能是因為遇見的是祝寒星,這樣一個極容易入戲的代入型天賦演員,說這話的頻率就更高了些。
恰好又被明骊聽見了。
而另一個是春柳依的毒唯,在戲裡就是個小配角,根本不重要。
春柳依估計都不知道她名字叫什麼。
明骊聽着直搖頭,“她才是正兒八經的夢女吧。”
“很有可能。”祝寒星給她拿了瓶水,又套了件衣服這才跟她聊,“怎麼有空來探班啦?”
“沒什麼,你那麼忙都有時間去看我媽,我當然有時間來看你啊。”明骊說起她給明晞的紅包,“你可真是大方,我這個親姐都沒給過她那麼多錢。”
“吃醋啊。”祝寒星笑道:“沒辦法,誰讓我一直都喜歡學習好又聽話懂事的好孩子呢?”
明骊睨了她一眼。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兩個月前,平時也就微信上聊聊。
祝寒星行程排得緊,幾乎沒有休息日,明骊也忙,兩個人連湊出來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見了面卻也不尴尬,閑聊幾句,問問近況。
明骊都說挺好的,唯獨有一點——
“你以後能不能别什麼都跟明晞說,她成天都覺得我在顧家被迫害了。”明骊無奈:“你寵着她可以,但别無腦寵啊。”
“我可沒說。”祝寒星立馬撇清:“是她一直問。”
“再說,小晞又不是孩子,她現在可懂事了。”祝寒星為明晞正名,“看很多事情都很透徹。”
“是,懂事到撺掇着我離婚。”明骊說。
祝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