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明骊回答。
醫生又問:“有沒有那種突然呼吸不過來的狀況?”
明骊點頭:“會有。”
醫生便放了筆,“拍完片子以後去精神衛生中心挂個号,可能是精神壓力過大引起的,多運動,早睡早起,健康飲食,問題不大。年紀輕輕的,身體是最大的資本,别想太多。”
祝寒星都懵了:“精神病?”
醫生:“……”
“不是。”醫生頓了下,耐心解釋:“不過也可以這麼說,但精神病範圍太廣了,她這個可能就是單純的焦慮軀體化症狀,具體的還要去衛生科檢查,還要看片子結果。”
醫生倒是風輕雲淡的,看她那表情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大病。
明骊松了口氣,祝寒星卻從一出門就開始碎碎念,“不應該啊,你看起來挺健康的。”
“要有病也應該是我有病吧,熬夜、抽煙、喝酒、作息不規律到我都懷疑我随時會猝死。”
“你怎麼會精神壓力大呢?誰給你壓力了?顧清霜?我敲!肯定是顧家。”
“……”
祝寒星戴着口罩,說話含糊不清也不妨礙她吐槽。
明骊聽累了就捂住她的嘴,特淡定地說:“現代人誰還沒點精神病了呢。”
祝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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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結果很快出來,明骊的耳朵沒有任何問題。
确認耳朵沒問題後,明骊就有點不想去挂精神衛生科的号了,但架不住祝寒星在旁邊絮叨,“不管有沒有,查一查更放心。”
“主要是讓我放心。你知道我今天請假出來有多難嗎?我就差給導演跪下了。”
“還是春大影後幫着我說話,我才能出來,你就當是為了我。”
“……”
明骊怕了祝寒星,懷着忐忑的心情走進了問診室。
精神衛生科的問診室都跟别的診室不同,很溫馨寬敞的辦公室。
明骊進去以後做了個簡單的問答,對方就發了她一份卷子還有一支筆,甚至連帶着祝寒星都沒放過。
試卷上問題不算多,明骊很快做完。
等過了會兒,醫生很親切地詢問了她平時生活中的狀态,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祝寒星等結果有些急,望眼欲穿地盯着醫生看,醫生幹脆先拿她“開刀”:“祝小姐,你最近是不是總是失眠、多夢、易醒?”
“是有點。”祝寒星回答:“我工作性質特殊,晝夜颠倒是常有的事。”
“你的心理狀況還算不錯,就是對工作過度重視會導緻你有輕微的焦慮症狀。”醫生說:“适度焦慮可以促使你進步,但不要太緊張在意你工作的事,簡而言之,不能再焦慮下去了哈。”
祝寒星:“……”
“那我要怎麼解決?”祝寒星問。
醫生說:“等會我們的小助理會給你發個建議事項,可以按照上邊的建議做。”
說完了祝寒星,醫生又看向明骊,沉默了瞬才開口:“明小姐,您的狀況要更嚴重些,重度焦慮導緻的焦慮性軀體功能障礙。當然了,這也是現代常見的一種疾病,多運動,多曬太陽,不必過分追求完美,心理方面的疾病可能還是要打開心結更有效。”
醫生簡單地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明骊都點頭應和。
等從醫院出來以後,祝寒星也有點沉默。
明骊倒是沒什麼感覺,沒查出來的時候還挺害怕的,倒是真的塵埃落定了,也就覺得,不過如此。
而且醫生也沒說這是不治之症,她第一次出現這種症狀就來醫院了,好好吃藥,多運動,會好起來的。
等上了車,明骊系上安全帶,搓了搓有些冷的手,“今兒你好不容易出來,我請你去吃飯。說吧,想吃什麼。”
祝寒星卻坐在副駕上動也不動,明骊睨了她一眼:“幹嘛啊?我查出來的又不是癌症。”
“呸呸呸。”祝寒星立馬急了:“說什麼晦氣話呢。”
“本來就是。”明骊說:“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叫你了。”
祝寒星一下子蔫了吧唧的,明骊有些不适應。
“當然不行。今天你做的很好,人要朋友是幹什麼的?就是要在這種關鍵時刻能為你挺身而出,兩肋插刀!”祝寒星說。
明骊:“……”
明骊沒搭理她,直接導航了那家祝寒星最喜歡吃的烤肉。
導航裡的女聲溫柔甜美,提醒明骊左轉彎,但明骊顧着看祝寒星,方向盤朝右打了。
不一會兒,導航提醒她已經更換路線,新路線少走三個紅綠燈,快兩分鐘。
竟然陰差陽錯的,走到了更對的那條路上去。
祝寒星卻忽然沉聲開口:“明骊,要不你跟她離了吧。”
明骊:“……?”
“當初你跟她結婚不就是為了你家的債務嗎?反正債都還完了,你就算反悔顧清霜也拿你沒辦法。”祝寒星說得振振有詞:“反正顧家那麼有錢,也不在乎這三瓜兩棗,要說你以後能混到顧家拿到她家股份,我覺着委屈一下得個精神病也沒什麼,但她們家明擺着不可能讓你掌握權利啊,你受這麼多委屈不值當。”
明骊頓了下:“我跟顧清霜有合同。”
“但我記得你們合同裡有一條。”祝寒星說:“不管是你愛上她還是你愛上了别人,都可以提出離婚。”
明骊微不可察地嗯了聲。
車裡安靜片刻,祝寒星自信道:“既然你不願意跟顧清霜承認愛上了她,那要不,你就說愛上我了吧。”
明骊:“?”
祝寒星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天才,甚至吹了聲口哨:“我可以委屈一下,小明。”
明骊的嘴角抽了抽,“閉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