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東北岸,晚風拂過珊瑚環礁。
Brisbane音樂館的藝人通道被圍得水洩不通。
禮賓欄兩側,人群像浪潮一樣往中間湧動,他們用力地舞動燈牌和花束,臉頰随着呐喊聲脹紅:
“明諾!明諾!!明諾!!!”
最前排的鏡頭紛紛對準通道中央,一雙修長的腿走出場館門,人群裡爆發出尖銳的叫聲:“明諾老婆看這邊!我愛你我愛你!”
剛剛走出場館的alpha擡起手微笑。
她還穿着演唱服,酒紅吊帶和黑色長褲勾勒出挺拔的身姿,曲線流暢優美,咔嚓咔嚓,四周閃光燈不斷。
後面的助理跟上來,明諾順着通道向保姆車走,兩旁的粉絲争先恐後地往她手裡遞禮物,定制公仔,手工賀卡……
突然一張印着明諾寫真照的CD唱片湊過來,奮力伸長手臂的女人瘦弱憔悴:“明諾!我妹妹生病沒有多少時間了,她超喜歡你的歌,請你給她簽名吧!”
人潮很快淹沒女人,她的呼聲也被喧嚣聲掩蓋。
女人的心裡彌漫苦澀,她搶票飛到澳洲,淩晨排隊站了一天等到傍晚,好不容易見到明諾本尊,現在都不知道明諾能不能聽到她的請求。
紅毯上高挑的身影微微一頓,朝女人的方向看去。
明諾身量颀長,穿着黑色高跟鞋,視線比大部分人高出些許。
她叫來保安:“請讓那位女士過來。”
女人在保安的攙扶下靠近禮賓欄,她喜出望外,幹瘦的雙手捧上CD:“明諾!請你給我妹妹簽名,這是她最後的願望。”
旁邊一個女孩暴力地擠開她:“管你妹妹還有幾天!大家都是天沒亮就來排隊,憑什麼先給你簽?”
明諾的鞋尖停在禮賓欄邊緣,她略微昂頭,下颌和脖子連成漂亮的弧線。
隻是輕輕的一瞥,來自alpha天然的威懾力讓那個傲慢的beta女孩慌張退後。
瘦弱的女人緊張地仰着臉,兩隻手捧着CD微微顫抖。
明諾低頭對她溫和一笑,人群中立馬遞過來五顔六色的簽名筆,明諾随便抽了一根,接過女人手裡的CD。
“你好,to簽寫什麼名字?”
女人近距離看到明諾的面龐,白皙無瑕的鵝蛋臉,濃眉燦目,山根高挺,軒昂的眉宇透出骨子裡的明豔,如同一朵紅色野薔薇。
這就是“明明可以靠顔值,卻偏偏要拼才華”的歌壇天後,明諾。
女人盯着明諾賞心悅目的臉看了好幾秒才回過神,說出妹妹的名字。
明諾點頭,快速簽好CD,祝早日康複。
還CD時她又問:“在哪個醫院?”
女人急忙報出地址,眼裡露出震驚:“你會去看她嗎?”
明諾目光溫柔:“我回國就去看望她。”
“謝謝你!”
現場頓時激動萬分,有人嘶聲嚎叫:“明諾老婆好樣的!”
“明諾我們愛你啊啊啊!!!”
歌迷們你幫我,我幫你地把CD、照片、公仔,甚至衣服傳過來,他們高聲呼喊明諾的名字,如同海嘯般聲勢浩大,一浪高過一浪。
明諾搖動手臂回應粉絲,耐心地接下CD和照片簽名,短短的藝人通道走了快一個小時。
助理面色無奈,等明諾忙完後才跟随她上車。
知道自家天後寵粉,每次都盡量滿足粉絲的要求,但是這回臨時簽名一小時,打亂計劃行程,實在任性。
關上車門,明諾靠進車座,緩緩合上眼皮閉目養神。她也不想臨時打亂行程,但是因為特殊情況簽了一個,不能厚此薄彼。
“明老師,潤喉茶。”
助理遞給她保溫杯,明諾睜開一條縫,聲音明顯有點幹:“謝謝。”
演唱會連着唱了兩小時,剛才又跟粉絲互動,鐵打的嗓子都熬不住。
助理翻平闆上的日程表:“明老師,計劃晚上八點到海邊用餐,剛才多花了一小時,現在已經九點……”
話音未落,明諾的手機響鈴。
鈴聲嘹亮,是一首很有年代感的老歌: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
這是明燕用明諾手機設置的專屬來電,說:你這孩子出名了就不着家,這個鈴一響你就知道是家裡打的,提醒你回家。
明諾靠着車窗,慢吞吞地接通電話:“媽咪。”
“明諾!!!”
明諾把手機拿遠,耳朵被中氣十足的吼聲震得發麻。
明燕:“說好八點鐘吃飯,你看現在幾點了!”
明諾閉着眼睛:“嗯。”
“嗯嗯嗯,就知道嗯!你現在在哪!”
“車上。”
“到哪了!”
“快了。”
“你動作快點!”
“媽咪,你先吃——”
嘟。
明燕女士已挂斷。
明諾沉吟一聲,把手機調成震動,跟助理說:“我睡會,到了叫我。”
快到酒店的時候,助理輕聲叫醒她。
明諾簡單地整理儀容,從地庫上電梯,到頂層餐廳參加明燕女士的飯局。
明燕通常不會打擾女兒工作。她有個發小很多年前遷到澳洲,所以這次要求跟女兒的團隊出國,找發小叙舊。
“誰說不是呢!當初可把我急壞了!”
“你也知道,我是beta,和諾諾她媽媽試管有的諾諾。諾諾的媽媽雖然是omega,但她先天腺體缺陷,所以諾諾到了二十二歲還沒有分化,大家都懷疑她也是腺體缺陷。”
會員餐廳裝潢華麗,璀璨的燈光把明燕女士照得光彩奪目。
明諾一進包間就看到明燕笑容滿面地滔滔不絕。
女兒到了,明燕更是笑得合不攏嘴:“結果我們諾諾分化成alpha,還是信息素強度最高的一級alpha,哎喲,我這個做媽咪的總算能把心放進肚子裡了。”
包間裡有四個座位,對門的主位空着,右邊是明燕,左邊是個明眸皓齒的姑娘,靠門坐着位阿姨。
阿姨笑容燦爛:“諾諾大明星,總算見着你真人了,快坐快坐。”
明燕:“諾諾,這是你徐阿姨,我老同學。以前你徐阿姨是班長,經常罰我站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