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遠呢?”昌南王的臉色不太好看,畢竟再過上幾天就是他母妃六十歲的生日了,說好的要大辦,家裡的人卻到現在都還沒到齊。
他不喜女色,時至今日,府中也不過一妻兩妾。
老太妃一直覺得家中人丁不興旺,正趕着今年六十大壽,大齊的天上卻偏偏又出了兩個太陽,往日喜佛的她就更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奔赴西天去供奉佛祖了。
想來既然時日無多,那就更是要和家裡人好好相處,才想着,不如就借這六十大壽,來個大辦。
知道母妃這個荒唐的念頭純屬偶然,要不是妾室孫氏侍奉用心,他也不知道母妃竟然還存了這樣的心思。因此打算家中親眷們都聚集一堂後,借着祝壽的名頭互相勸解勸解,最好能借此直接一舉打消她的這個念頭。
于是就連那遠在青河邊練兵的世子趙伯元,都說要趕在明日帶兵回來了,但帶人去探查青牛山工廠的趙允讓,卻是到這一會也隻收到個三天前的口信,說是自己帶人潛入工廠,需要再多花費些時日才能夠回來。
“不過剛給他派了個差,怎麼,帶着五百人就覺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想回家了?”
續弦的昌南王妃嘴角的笑意僵硬,努力替兒子說話,“王爺知道,子遠不是那樣的孩子,想來——該是路上有什麼事情耽誤了吧。”
她作為繼室入門,一直比不上原配柏氏有威望就算了,嫁進來這麼多年也比不得貴妾孫氏得寵,好不容易才得了子遠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好好的昌南王世子之位,早早的就已經被原配長子的趙伯元定下了,她先前也動過一點旁的念頭,但還沒等下手,就被老太妃明裡暗裡的敲打了一番。
這樣的威懾下,即便自己有了兒子,也隻能咬着牙低頭認下了趙伯元是世子。
好不容易才撺掇着偏心眼的王爺,終于分了點手上的活給子遠,讓他多少在王府裡能夠有點實權,不說能夠像那趙伯元一樣前呼後擁的,多少也要有點家底傍身才好。
隻是——
“什麼事情要耽擱這麼久?”
從青牛山到昌南郡的官道斷了許久,就算是路上多耽擱了一陣,這會子應該也回來了。
前幾天剛收到從那邊傳來的信,說是子遠自己隐姓埋名的潛伏進去查探了。到底是經驗不足,不過就是一個工廠,他都派了五百部曲陪着去了,直接帶人在門口叫喊一聲,哪有商戶和工戶敢不應從的?
張氏平日裡謹小慎微慣了,連帶着子遠也跟着變得這般上不得台面。
眼巴巴的把帶去的人都留着,非要自己上趕着去查——果然還是曆練少了,當真是慈母多敗兒。
一想到這裡,再看着眼前正在幫自己系腰帶的王妃張氏,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世子伯元幼年喪母,由老太太一手帶大,也不見得有染上這樣的毛病。
果然當初,子遠的教導,就應該也安排給老太太一起關照着的。
心裡有了判斷,昌南王也對跟前的人失去了耐心,看着張氏前腳幫自己系完腰帶,後腳就直接推門出去了,隻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話,“你再去信給子遠,要是還不能趕在壽宴前回來,那之後也别想再從我手上得什麼差事了!”
張氏一臉駭然,忙不疊的追上去,卻被那反彈回來的門撲了個正着,聽着那‘嘭——’的一聲後,窗外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最後也隻能拍在門上,無力的低聲叫了一句,“……是,王爺。”
子遠這孩子,之前看着明明是挺省心的性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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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姚姚這邊也正頭疼着呢。
這王爺的兒子吧,現在的罪惡值丢監獄沒幾天就出來了,但是放在工廠裡面看着他一肚子壞水的也覺着不安心;但這要是放出去了吧,沒準還會鬧出更多的事情來找麻煩。
畢竟他嘴巴動一動,事情都是底下人幹的,自己也沒真的犯事,就算暫時收押在了監獄裡幹了這麼多天的活,本以為還能夠壓點氣勢下去。但是聽着那些監察的機器人回報,那趙允讓幾人雖然這些天活都老老實實幹了,可關于收稅的事情卻也一直都沒有松口。
估摸着,還是指望着外面接應的人能夠來把他們救走呢。
待的越久越不省心——要是有東西能讓人失憶就好了。
他本來也就是這麼一想,想着要不要在商城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東西,結果沒成想,就這麼一劃拉,還真就找到了一個現在看着像是能夠派上用場的東西。
[催眠術,被使用者會陷入催眠,聽從使用者的命令行事]
因為是和工廠的發展無關,還是在商城最後一頁的雜物欄裡面找到的,不過還分了三個檔次,上中下三檔,最便宜的初級催眠術才150000文,不過中級催眠術就變成了650000文,再往後面看看——
一個高級的催眠術竟然就要999999999文……
不是?這是給它後面排了多少個9啊?
他現在的工廠戶頭上,都沒有這麼多的錢!這,這也太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