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嘴上繼續不饒人,直接用對方剛剛的話又重新怼了回去,“這臉長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做什麼表情就做什麼表情。”
“倒是閣下,好好的一張嘴,要是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呔!再吃我一掌!
诶嘿!
原來打架這麼好玩的嘛?!
隻不過樂極生悲,不外如是。
這人竟然絲毫不講武德,她帶着這絲帛是做外袍的裝飾披肩,是為了拍照好看用的,可不是給人用來當繩子用的!
這麼好的一塊絲綢,光是扯成細細一條就很心疼了,看着還一下就用上了這麼大的力氣,三下五除二當成麻繩來用——
這不馬上就要給她披帛扯抽絲了!
而且她剛剛為了擋住自己脖子上的項鍊,還特意把這個披帛往上繞了繞,這麼一扯一拽繞上好幾圈後,喉嚨還是有點勒的。
她扯了扯,發現扯不動,這才沒辦法一手扯着絲帛,一邊有點艱難的慢慢轉過了頭去。
沒想到她會突然轉過來,原本隻是下意識想要把人留下的趙伯元,就猝不及防和一張美人面近距離的四目相對了。
“你這個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她的這套衣服很貴的!姜姚姚自己伸手扯了扯,發現竟然還扯不動,“還不快點松開!”
視線不經意看到那被批帛緊緊勒住的細長脖頸,白皙上似有一圈紅痕浮現,趙伯元終于回過神來,這才下意識松開了手中一直扯着的絲帛,“是在下失禮了。”
看着她像是有逃走之意,下意識就拽住了最近的批帛,已經特意放輕了力道,卻還是不小心把人給勒到了。
沒想過在這偏僻之地,還能夠看見此等武藝高強的絕色,是誰特意安插過來的刺客嗎?
趙伯元看着那一條批帛落下,那幾條淡淡的紅痕落在白皙皮膚上,有些刺眼,但也讓擔心對方是刺客的那顆心,瞬間放下了一半。
雖然武藝高強,但細皮嫩肉的還是一副大小姐的做派,應當是他想多了。
原本纏在脖頸處的絲帛直直的落到了地上,露出那底下精緻項鍊的同時,好看的眉眼也跟着霎時皺成一團,意外的,更透露出了些靈動勁。
促緊的眉,比方才那故作吓人的神情,要顯得更加好看。
好看的讓他下意識多追問了句,“很疼?”
“不疼?!你勒勒你自己脖子試試呢?”姜姚姚心疼的是自己變形了的批帛,畢竟她又沒有痛覺,忍不住撫了撫自己批帛上的小珍珠,發現背後那塊料子已經被扯的變形了,左右斜向撕扯着醜的出奇!
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直直心疼出聲控訴道:“你看你,幹嘛用這麼大的力氣!都把我的新衣服都扯壞了!”
這穿了還沒有多久呢。
順着她的控訴,趙伯元這才注意到了那被批帛帶着一起扯開了領口的衣領,依稀能夠看見她外袍内的小衣,是月白色的……慌亂中,他下意識直接背過了身去,又默默慢慢轉了回來,“一時情急,唐突了。”
唐突?唐突了有什麼用?還不如說要賠她錢呢!
姜姚姚沒好聲氣的白了他一眼,腳下不停,幾乎是飛快的就跳進了身後的防護圈,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已經站在了安全區,戰五渣的姜姚姚底氣也就跟着上來了。
兩人中間隔着一道看不見的防護圈,就這麼隔空的理論了起來。姜姚姚還沒等和對面的那個年輕男子互相掰扯幾句呢,卻突然看到了對方的身後,不知從哪來了為數不少的一批人,一個個扶着自己腰間的佩刀就忙慌慌的走到之前的那處回廊跟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唰唰’齊齊跪了下去。
“屬下等人來遲,還望世子爺恕罪。”
世子?
她就看着方才那扯批帛的人連臉都沒有轉過去,隻是背對着那群人随意的伸手擺了擺,兩隻眼睛卻還一錯不錯的緊盯着她,“先把這宅子圍起來。”就讓那一撥人都退下了。
啧。
裝的一絕啊!
突然覺得自己的大号說不準以後也可以嘗試往這方面發展,姜姚姚暫時先把衣服的事情放在一邊,甚至偷偷伸手試圖想要模仿一下,結果就被現場抓包了。
“怎麼了?”
“你當着我的面都要把這裡圍起來了,還反過來問我怎麼了?”
“事急從權,”趙伯元幹咳一聲,假裝不經意的用餘光看了眼面前的姑娘,剛剛提溜過批帛的手背在身後,兩隻手指忍不住輕輕摩挲了一下。“敢問姑娘芳名?”
上好的料子,有點像是之前京中盛行過的提方目紗,甚至邊角線上還特意鑲了一排細密的小珍珠。
珍珠雖小,但西平郡不靠海,要是想一次湊夠這麼多大小相差無幾的,隻怕是所費頗巨啊。
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竟這般大手筆,用了這麼多珍珠,竟然僅僅隻是用來做一件批帛的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