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自己的節奏。
法羅斯眉目平靜:
“你的病毒已經把賬本毀了。如果是想來讓我們删掉的,大可不必這麼費勁。”
安吉拉一擡下巴:
“不光為了賬本。你現在值三千萬新币,自己不知道嗎?”
唐洲政府懸賞抓他。
——為什麼?
法羅斯也沒有向安吉拉求證的心思,隻對秦為傾說:
“去繼續任務。”
秦為傾明白,趁着安吉拉手槍失效,堂而皇之地從她面前迅速跑走了。
安吉拉咬牙冷笑,剛想說什麼,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巨響。
她詫異回首,隻見不遠處的一艘貨輪炸開沖天火光,在夜晚的海面熊熊燃燒。
趁此機會,法羅斯轉身遁走,被她發現要逃的意圖後,緊緊綴了上來:
“抓住他!”
暗處撲出來一人,法羅斯眼看躲閃不及,就要被那人攔腰抱住,索性一頭撞了上去,将對方撞翻在地,頭也不回地跑了。
負責人倒在甲闆上,安吉拉風一樣地從他身邊經過。
幾分鐘後,位于最頂層的負責人休息室。
一路沒有遇到太多阻礙,大部分人都被另一艘船上的火光吸引,跑去救火了。
秦為傾放倒了幾名船員後,一腳踹開了休息室大門。
休息室是個套房,外面有浴室和會客廳,裡面的套間是卧室和書房。
秦為傾直奔書房而去。
智腦靜靜地漂浮在書桌上,呈休眠狀态。
秦為傾剛坐到桌前,智腦屏幕就顯示:
驗證失敗,非本人操作。
請輸入密碼。
她有一瞬間後悔沒帶拉爾過來。
不久後,水中潛艇裡,正趴在微生物缸前的拉爾收到了一張照片,和言簡意赅的指示:
“破解。”
他懶洋洋回複:
“上帝之眼自帶暴力破解系統,連接上去就行。”
他話音剛落,法羅斯沖了進來,并将門反鎖。
門外很快響起破門的聲音。
“拉爾的小機器人,上帝之眼給我。”
秦為傾伸手。
法羅斯下意識從懷裡遞出,但在給出的瞬間忽然發現不對:
“等下,這個是——”
秦為傾争分奪秒地将上帝之眼接入智腦,啟動,隻聽“嗡”的一聲——
方圓五十米的所有電子設備,包括面前的這台智腦,都歇菜了。
法羅斯堪堪把剩下的話說完:
“——是破壞者。”
這是他職業生涯中,鬧過最大的烏龍。
整艘船再次陷入黑暗,秦為傾默然片刻,艱難地想着備選方案:
“他們一定還有紙質備份,我聽阿比蓋爾說過,像這種重要資料,都會留下文字記錄。我們分頭找。”
二人借着窗外微弱月光,在書房裡翻箱倒櫃。
外頭踹門聲愈發急促,不一會兒響起了鑰匙旋動的聲音。
他們找到了備用鑰匙!
光線太暗,要一個個确認文件,太耗時了。
法羅斯索性将所有文件都搜羅起來,抱在懷裡,又接過了秦為傾那一疊:
“至少引起騷亂的任務達成了,先帶着這麼多下水,走!”
他們還未來得及趕往窗邊,就聽門被打開的聲音,腳步聲直沖書房而來。
外頭已經有無人機的飛行聲,這些無人機應該搭載了火力,等他們躍出窗戶,就能被這群鐵疙瘩當成活靶子打。
從瞄準到射擊花費的時間,絕對短于他們自由落體,掉入水中的時間。
而且一部分無人機已經超出了五十米距離的範疇,即使再用一次破壞者,也不可能一次性搞定所有的無人機。
“等等!”
秦為傾看了眼“破壞者”的效果持續時間,還有十秒鐘。
她拉着法羅斯,眼睛在月色下熠熠生輝。
“不能直接跳,聽我的!”
幾乎是前後腳,安吉拉和負責人很快帶着安保沖了進來。
燈光大亮,書房裡亂得好似狂風過境。
所有的抽屜都被翻開,裡面的文件一個不剩。
負責人氣得發抖,看到窗戶大敞,窗簾在海風中飄蕩,喊道:
“他們跳海了,叫人去搜!”
他會認為兩個人已經逃走了,不是沒有道理的。
沒有幾個人敢在作案後還留在案發現場,盡管燈下黑确實是好用的招式,但真到了生死攸關的緊要時候,敢賭的人依然是少數。
“等等。”
安吉拉環顧四周,警惕道:
“外面的安保機器人沒開槍,他們就一定沒逃出這個房間,搜!”
說着,舉起手槍,一槍射穿了書桌的前擋闆。
透過彈孔可以看到,桌下空空如也。
負責人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如果兩個人從窗戶逃出去跳海了,在外面巡邏的無人機就一定會檢測到,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安靜。
他也謹慎地舉起槍,一槍打穿書櫃下方的小矮櫃。
依然是空無一人。
幾名安保井然有序地上前搜查書房,可花了三分鐘把書房翻了個底朝天,依然一無所獲。
安吉拉開始懷疑:
“你這書房是不是有密道?”
負責人冷汗淋漓:
“怎麼可能!而且就算有,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
說得很有道理。
那麼最關鍵的問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