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叼着的時候很小心,花莖上隻留了淺淺的印記,花葉都很完整。
“這不是烈焰柴胡嗎?!”
她覺得陸路八成是闖禍了,這樣珍稀的花卉,不可能是路邊采來的野花,搞不好是誰家精心養殖的,好不容易開了花被陸路摘了回來。
“咳咳”,陸煜正在喝湯,原本小貓隻給老婆和女兒帶了禮物,他心裡還酸酸的,一聽老婆說這個花名,直接被嗆到,都顧不上心酸了,“這就是去年被炒到百萬星币一株的烈焰柴胡?”
他瞪着兩枝花,心裡開始算工資,好家夥,賠完這兩支花,半年都白幹了。
這麼一算,他聲音有些不穩,“老婆,你确定這是烈焰柴胡嗎?”
白詩雯露出一個帶着殺氣的冷笑,“你說呢?”
烈焰柴胡對氣候、土壤乃至光照的要求都很嚴苛,甚至連個基本标準都沒有,屬于今天你用左手碰了我,我不高興就死給你看的那種,非常不講道理,不但培養過程艱難,開花時間也很長,最短也要三年才開一次花,除了極具觀賞價值外,藥用價值也豐富,能夠通經活血、散寒祛濕等。
不過因為這花很不好養,種子和幼苗的價格就沒有那麼高,隻有成熟的花才能賣出百萬高價。
這時陸良看媽媽和姐姐都有漂亮花花也鬧着想要。
白詩雯呼噜一把他柔軟的頭毛,“乖啊,這個不能要,周末我們去買你喜歡的那個機甲模型”。
接着側眸看陸路,眼裡仿佛隐隐有跳動的火光,“陸!九!月!你也太有本事了,平時不見你摘花草,一摘就是二百萬啊?”
陸路驚地往後一跳。
什麼?你說這花要一百萬一朵?
那那戶人家怎麼就這麼随便種門口呢?這跟往家門口撒錢有什麼區别?
額,不對啊,她又不是偷的,這是人家送給她的啊!
這麼想的話,反而更驕傲了。
别的貓貓報恩都是給主人帶老鼠、昆蟲,更過分的還有蛇和蟾蜍,而她陸路,陸九月,第一次給家人送禮物送的就是這麼值錢的花!
陸路折下的飛機耳又立了起來,理直氣壯地跟白詩雯叫闆,粉嫩肉掌“啪啪”拍地面,“喵喵,喵喵喵”。
這是我賣萌求來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合理合法!
“媽媽”,藻藻拉住白詩雯的手臂,試圖給陸路說情,“不一定就是九月偷摘的吧,也許是人家看九月可愛就送給她呢”。
不得不說,藻藻你真相了。
但别說白詩雯,就是陸煜也不信,二百萬星币,不是兩萬,也不是二十萬,能這麼輕易送給一隻小貓嗎?
陸煜青着臉說,“沒事,吃完晚飯我們去花主家一趟,這花……就當我買來送你們的禮物”。
主動上門表達歉意總比被花主找上門來好,貴是貴了些,就當花錢消災。
白詩雯重新拿起筷子,“也隻能這樣了”。
“不過老婆”,陸煜支支吾吾地小聲道,“你說,嗯,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斷了的烈焰柴胡接上後還能繼續長呢?”
白詩雯勾唇,“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嗎,陸煜?”
如果花主不缺這兩朵花就罷了,好歹還得到了兩支花,萬一花主不肯把摘下來的花給他們,那也多少得賠點,純粹白花錢。
陸煜又歎口氣,“诶……”。
吃過晚餐,陸藻藻留在家裡,跟銀骁一起看顧陸良,夫妻倆帶着陸路去找花主。
到花主家之前,夫妻二人想的最壞的結果是花主錢都不要,隻要完整的花,那還得找人幫忙問問看哪裡有賣,最好的結果是花主為人和氣,收下斷花也不要求賠償。
至于白送花這種事,完全不在他們考慮當中。
二人說過自己的來意後,看着特有氣質的大爺将他們帶進家裡。
“請稍後,我家主人馬上過來”,大爺彬彬有禮地請他們坐下,又給他們端上兩杯茶。
“謝謝。”
“打擾了。”
陸路就坐在白詩雯腳邊,小腦袋轉來轉去看屋内布置,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很常見的現代科技冷淡風,以白色為主調,牆面上鑲嵌了不少明亮的長條無影燈。
一個繪着青色花紋的四方瓷碟在陸路面前放下,裡面有乳白色液體,像是牛奶,但小貓是不能喝牛奶的。
白詩雯:“這是牛奶嗎?”
大爺道,“不是,是荔枝味營養液”。
營養液陸路當然是能喝的,有些人家會用營養液代替食物來提供身體所需的能量和營養元素,優點是省事省時間,缺點就是畢竟是營養液,口味再多也沒有真材實料的口感,而且品質越差的營養液味道越淡。
陸路好奇地舔了口,像以前喝的某個牌子的荔枝味牛奶。
這大爺看着挺嚴肅,人還怪好的,還專門給她也準備喝的。
她仰起埋在瓷碟裡的臉,沖大爺“喵喵”叫以示感謝,大爺眼裡染上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