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的手術完成地不錯,業泰不再每天昏迷20小時以上,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能睜開眼,不過說話還是有些費力。
見到兄弟來看他,業泰臉上露出笑容,高興地多說了幾句話。
卡曼妮的叔伯還不至于沒眼力到對着一個剛做完大手術的男人大談公事,寒暄問候幾分鐘,看他累了便主動提出讓業泰休息。
雖然在書房的談話不歡而散,卡曼妮仍舊客氣地将兩人送至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兩人上了同一輛飛行汽車,陸路蹲在陽台上,聽到風中飄來車裡的對話。
“卡曼妮很聰明,這兩年一直做得很好,也許我們應該相信她的決定”,這是叔叔的聲音。
“聰明是聰明,但女人就是女人,難免優柔寡斷,你不會也像女人一樣吧?業泰的性格你不了解?”這是伯伯的聲音,“就算業泰糊塗了,黑蛇幫難道也會聽卡曼妮的?得罪黑蛇幫會有什麼下場還用說嗎”。
看來卡曼妮的叔叔比伯伯稍微好一些,沒那麼自以為是,也沒有對侄女性别的偏見。
那瓦不在家,她可以自由出入這裡所有地方,除了書房和卡曼妮的房間。
幾天下來,沙旺素西家的地圖已經繪在了她的腦子裡。
這又是她的另一個特長——記性很好,而且比普通人更容易注意到一些細微之處。
至于這麼做的原因,一來是在宅子裡無聊,那瓦并不會整天都待在家,即使在家也要上各種課程,她對接受藝術熏陶并不感興趣,二來是種直覺,總覺得能用得上。
在這裡的生活的确稱得上安逸,可鄭淺黛遲遲沒有來找她,甚至沒有聯系過她,這讓她難免有些心塞。
金窩銀窩都不如她的貓窩,她真的想回家了。
卡曼妮非常忙,每天大概隻能抽出點時間陪那瓦吃飯,其餘時間都投入進工作中,于是每次那瓦總是會用狗狗眼巴巴地望着姐姐離開。
陸路瞧着都有點不忍心,那瓦似乎沒什麼朋友,性格比較溫和内向,所以對姐姐十分依戀。
吃完飯,那瓦叫上個女傭來幫忙給她洗澡,就在門口的花園,理由是花園的風景好。
幸好這會兒太陽已經落山,沒那麼熱了,否則她說什麼都不會答應。
紮着馬尾辮的年輕女傭擠了點貓咪專用沐浴露在手心揉搓開,然後溫柔地在陸路身上打泡泡,蓮花水潤清新的香味散溢出來。
“你是新來的,我沒見過你?”那瓦突然問道。
“不是的小少爺,阿福生病了,我今天這幾天暫時替她的班,已經跟柳管家報備過”,女傭小心翼翼地回道。
那瓦點點頭。
沙旺素西家給保镖傭人以及其他工人的待遇很好,在這裡工作的人隻有被辭退或者退休的,沒有主動辭職的,家裡已經好些年沒進過新人了。
腕上的光腦亮了起來,有人撥來通訊。
他低頭看眼上面顯示的号碼,對女傭道,“要是你幫可可洗完了,記得給她擦幹再讓她進屋,免得吹冷氣感冒。”
“好的,小少爺。”
陸路聽到他叫自己的“新名字”有些痛苦地龇牙。
也不是說好不好聽的問題,這個名字太容易重名了,她記得跟白詩雯參加綜藝直播節目的時候,大美女劉惠帶的寵物拇指兔就叫可可。
最關鍵的是,她有名字啊,在21世紀叫陸路,在這個世界叫九月,她根本不想再多個名字。
“九月。”
嗯?陸路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
接着一捧水就澆到背上,說話的人在她的腹部揉了下,“九月,是我”。
陸路瞪大眼睛看眼前的年輕女傭。
這也太厲害了,不僅臉和發型變了,連身高好像都變了,科技的力量真的有這麼強嗎?
“喵喵喵。”
她沒想到鄭淺黛會這麼混進來,這是準備帶她走了?太棒了!
小貓眸光閃亮,滿是期待,尾巴高興地在水裡左右搖擺。
鄭淺黛摸摸她的頭,“我可以馬上帶你走,但我有個請求,如果你願意的話,希望你能留下來幫我監視沙旺素西家,用你的光腦拍下來往的可疑人員,我知道你能聽懂的對嗎?”
要不是别無選擇,她也不想這麼做。
這個身份她不能用太久,姓柳的女管家是個行為處事極為細緻的人,而且這棟樓的反監控技術覆蓋地很全面,本來他們給那瓦準備了其他寵物,結果那瓦一個都沒看中,反而是九月誤打誤撞被收養了。
所以陸煜打電話來時,她便将自己的打算跟他說了,陸煜可能是因為找她幫過忙,覺得虧欠一個人情不好意思拒絕,就讓她來問小貓的意見。
左側樹蔭下的那瓦已經在朝這邊走來。
鄭淺黛加快語速,“你考慮好,明天答複我,還有,小心那瓦”。
陸路抖了個激靈,什麼?小心那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