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拳頭重重落下,導演凄厲慘叫,眼睛瞬間腫起,然後發紫。
“第三,陰陽人死太監沒有好下場的!”
“噗!”又是一拳落下,一顆牙齒帶着鮮血飛了出去
“第四,死太監想要刁難我就站出來與我正面硬杠啊!躲在暗處施陰招算男人嗎?”
“噗!”一拳落下,鼻梁歪了,一臉的鮮血。
“第五,本座對付敵人隻有一個手段,那就是往死裡打!”
“噗!”導演腫得像豬頭。
“第六,好像想不出理由了,随便再打你一拳。”
“噗!”導演腫脹的臉裂開,鮮血四濺。
胡舍其松開導演,走到了劇務面前,身上鮮血點點。
劇務凄厲慘叫,在地上努力挪動身體。
胡舍其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對着他腹部太陽神經叢就是一拳,劇痛讓劇務再一次發不出聲音。
胡舍其屈膝壓制他的脖頸,一連數拳落下:“刁難我?”
“不給我吃飯?”
“賤人!”
幾步外,王小妖踩住了分發盒飯的機組人員的腦袋,使勁地對着他的肚子踢。
“小人!”
“賤人!”
“垃圾!”
“狗賊!”
片場内無數人死死地看着胡舍其和王小妖,入了演藝圈多年,見慣了演藝圈内陰人的手段,第一次看到見了血的暴打,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理解。
一個劇組人員喃喃地道:“胡舍其怎麼敢打人……”
與法律法規無關,演藝圈就是一個封閉的小社會,打人或者更惡劣的事情都在圈子内解決,報警就是壞了圈内規矩。
但一個演員當衆“毫無理由”的暴打其他劇組人員幾乎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超級大牌演員也就敢假借劇情毆打其他人,或者在化妝間内打劇組人員耳光,何曾見過一拳又一拳往死裡打的?
另一個劇組人員小聲道:“胡舍其壞了規矩,一定會被封殺……”
一群人點頭,這是一定的,所有投資人、導演、演員都會聯合封殺胡舍其,胡舍其将會沒有任何電影可以拍。
一個劇組人員低聲歎息:“胡舍其根本不懂圈内的規矩。”
影視圈内就是以陰招對付人的,大名鼎鼎的玟姐不就被那又鳥耍陰招對付了?
明知道玟姐腿腳有疾病,需要人攙扶,故意撤掉了原定攙扶的人,任由玟姐當衆摔倒,然後大家笑眯眯地安慰,哎呀,怎麼摔倒了?
太監般陰毒而不正面對抗就是娛樂圈的規矩啊,胡舍其對娛樂圈的規矩懵懂無知也就罷了,更直接揭穿娛樂圈的文化本質是太監文化,這還得了?
更有幾個劇組人員臉上滿是震驚,心中卻漸漸地浮起了狂喜。
一個影後要因為打人被封殺了!
一個演藝圈高高在上的人要跌入塵埃了!
今晚回家吃雞!
……
半個小時後,投資人就接到了電話,胡舍其在片場痛打了導演和兩個劇組人員。
投資人臉色鐵青,打劇組人員就是打了兩條狗,不必在意,可怎麼能夠打了導演呢?
他聲音冰涼,冷冷地道:“怎麼回事?”
彙報的人本着事不關己,盡量客觀地說了胡舍其打人的前因後果。
投資人惡狠狠地罵道:“胡舍其為什麼不先來找我?”
不就是被人施陰招嗎?演藝圈不就是這樣嗎?多大的事情啊,至于動手打人嗎?
胡舍其隻要找他,他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小事情!
然後又反應過來,這種小事情若是找他,他不但不會理睬,隻會覺得胡舍其不懂事,沒能力。
投資人惡狠狠地問道:“導演死了沒有?”
導演自然是沒有死,已經送到了醫院處理傷口,胡舍其打人極其有經驗,又有分寸,都是皮外傷,估計住院都不需要,但腦袋上滿是繃帶隻怕是難免的了。
而且男人要害部位挨了一腳,痛楚和恥辱深入骨髓。
總之,導演與胡舍其的梁子是結大了。
……
醫院内,導演堅決要求住院治療。
“老子要在這裡躺一個月!”他惡狠狠地想着,胡舍其敢當衆暴打他,他就要胡舍其付出代價!
“隻要老子不去劇組,劇組就要罷工,投資人就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胡舍其就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導演冷笑着,胡舍其賠償他100萬損失,然後跪在他的面前打自己的臉一百下,不如此不能消除心頭之恨。
投資人果然親自跑到了醫院慰問導演,導演淡定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反正不給我交代,我就讓你的電影黃了。
三天過去了,投資人每天都到醫院逛一圈,導演鎮定極了,我就躺着了,看誰急。
十天過去了,投資人都不來了。
導演理解,胡舍其已經收到了300萬演出費,想要胡舍其低頭就有些難了,此刻投資人一定正與胡舍其積極溝通,就看誰熬得過誰。
二十天過去了,投資人電話都沒了。
導演驚疑不定,二十天都沒搞定胡舍其?投資人吃屎的啊。
他想了想,終于拿起電話打給了一個劇組人員,問道:“你們最近怎麼樣了?”
劇組人員大聲詢問了導演的身體情況許久,這才道:“我不知道啊,我三天前就殺青離開劇組了。”
導演使勁掏耳朵,殺青?導演都沒有殺什麼青?
……
二十天前。
投資人放下電話,臉色發黑。
導演是圈内人,懂得規矩,不會報警将事情鬧大的。
但假裝重傷,哼哼唧唧喊頭疼頭暈,停工十天半個月不肯拍攝電影,威脅投資人給個交代隻怕是必然的。
投資人憤怒無比,這是導演與胡舍其的個人過節,與劇組有什麼關系?卻又無可奈何,導演裝死,劇組停工,必須解決。
他厲聲道:“去片場!”
耽誤拍攝進程就是浪費租金和工資,這個損失必須與胡舍其算清楚,别以為胡舍其惡名在外就能肆無忌憚。
投資人踏進片場前,心中惡狠狠地想着,老子一定要胡舍其賠錢!
“第124幕,開始!”
熟悉的拍攝動靜傳入了投資人的耳中,投資人一怔,加快了腳步。
片場内,幾個演員規規矩矩地演戲,燈光,攝影,錄音,一個不拉,緊張地工作着。
胡舍其坐在導演椅上,大聲道:“咔!”
然後呵斥道:“這個鏡頭算過了!但是,那個誰誰誰,你逃跑的時候能不能有點逃命的樣子,磨磨蹭蹭幹什麼?沒吃飽飯嗎?用盡全力跑啊!”
演員用心聽訓,真誠點頭:“是,胡姐,我下次一定用盡全力逃跑!”
胡舍其轉頭問助理:“下一場是什麼内容?”
助理急忙拿出劇本,認真介紹。
胡舍其皺眉,罵道:“又是某個男配是真兇?爛劇情!誰會花錢看爛片?”
“不行!我要改劇本!”
“幾個演員都過來……”
“攝像!這個鏡頭我要特寫,拍真兇的手,隻要手!要俯拍鏡頭……對,不要身體其餘任何一個部分,隻要手!”
“燈光!男配的臉上要一半陰影,一半光明!”
“化妝!給男配的肩膀上搞點血……”
一群劇組人員颠颠地根據胡舍其的指揮跑前跑後,認真極了,沒有一絲一毫的違逆,已經有三個人見血了,其中包含劇組一把手導演大人,誰腦子有病違背胡舍其的命令?
好幾個劇組人員早就看到了投資人,但是迫于胡舍其的(淫)威,打招呼都不敢,隻盼投資人怒斥胡舍其。
然後不管是胡舍其老實被解雇,還是投資人被胡舍其痛打,都與他們無關。
忙碌的片場中,燈光以愉快又深情的音調叫着:“胡姐,你看這樣的效果怎麼樣?”
攝像認真與胡舍其商量:“胡姐,想要拍側面捅人的姿勢,還是正面捅人的姿勢?”
幾個演員匆忙商量劇情:“我從這裡跑進來,然後尖叫……”
“不能老是尖叫,太假了!”
“那我拿起個東西砸過去?”
“逃跑要多快才合适?”
投資人看着認真拍攝的劇組,怔了半晌,默不作聲,又退了出去。
幾個注意到投資人的劇組人員的眼圈都紅了,投資人竟然跑了!跑了!跑了!
這是默許胡舍其兼導演了嗎?
混蛋啊!
投資人離開老遠才掏出電話:“……找個人悄悄地去看一下胡舍其修改後的劇本……不要驚動胡舍其……”
“……再派一個劇務來……全部聽胡舍其指揮……胡舍其不是導演?誰在乎!反正恐怖片就那麼回事!”
“……記得宣傳的時候打穿戛納影後胡舍其第一次導演的招牌,字體要大,要作為宣傳重點!”
“……那個挨打導演的片酬沒給吧?找法務看看,導演隻拍了半天戲,該給多少錢……”
“……胡舍其的導演費?戲都拍好了,誰給她導演費……嗯,要是電影大賣,我可以考慮給的……好吧,必須給,不然不好宣傳……”
“……找個人去醫院看望導演……買一束便宜的花就行……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
……
十八天後,電影《敲敲門,殺殺人》提前殺青。
胡舍其認真問道:“誰是剪輯?過來!”
一群劇組人員面面相觑,都是現場拍片的,誰知道後期制作的事情啊。
胡舍其大怒:“來人,打電話給制片,我要一個聽話的剪輯。”
一群劇組人員認真看腳趾,這是真的把自己當做導演了?你丫演戲都不會,也想當導演?吃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