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歎了口氣,婁危雪把手從沈清鴻的胳膊上挪開,隻不過在沈清鴻走路的時候,婁危雪依舊小心地護在沈清鴻的身後,随時防止沈清鴻摔倒。
沈清鴻怎麼會不明白婁危雪是什麼意思,偏偏她不好說什麼,最後黑着張臉走到桌邊。
與沈清鴻的低氣壓相反,婁危雪像隻勤勞的快樂小狗,不等沈清鴻動手,就伸手把椅子拉開。
“姐姐,坐。”
沈清鴻看了眼被拉開的椅凳,感覺眉心突突地跳。
在婁危雪期待的目光中,沈清鴻強壓着心底的火氣,調轉腳下的步伐,幾步走到對面自己拉開椅子坐下。
婁危雪傻眼,看了看沈清鴻,又看了看被自己拉開的椅子。
好吧,姐姐不坐就不坐吧。
婁危雪在沈清鴻對面坐下,她把早上做好的膳食,從木盤裡端出。
“姐姐,我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而且這個對你恢複身體也有好處。”
面前的餐食基本全是些滋補身體的,加上婁危雪的話,沈清鴻真的很難不多想。
“我、不、愛、吃。”沈清鴻面無表情,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着。
今天婁危雪做的是以前做過的東西,之前沈清鴻對這些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婁危雪知道沈清鴻身子不爽利,心情不好,便沒多說什麼。
她好脾氣地問道:“那姐姐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不用,今天我不吃了。”
“這怎麼能行,姐姐你身體不好,昨晚……”
“閉嘴!”
沈清鴻目光如刀,身側均湘劍震動,發出陣陣嗡鳴,如果婁危雪再說一個字,她真的不保證會造成什麼後果。
婁危雪看了眼顫鳴不止的均湘劍,默默把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時窗邊傳來兩陣笃笃聲,婁危雪順着聲音望去,看到前幾天她期待到來的那隻木鸢正停靠在窗邊。
婁危雪開窗,把木鸢取進來,裡面有新的一份草藥和李寄春的來信。
李寄春在信上解釋,師門這幾天出了事情,所以才耽擱了,沒能及時地把草藥寄給婁危雪,不過她算着日子,不出意外的話,這草藥是能趕在婁危雪身上的合歡散發作之前送到的。
婁危雪苦笑,寄春啊寄春,你這隻木鸢剛好晚來一步,現在已經出意外了。
屋内無人言語,沈清鴻周身氣壓低沉,小屋中氣氛壓抑。
婁危雪偷偷瞄了眼沈清鴻的臉色,覺得這般下去不行,她要主動出擊才好。
既然姐姐心情不好,那她就想辦法讓姐姐的心情變好!
“姐姐,我出去一趟。”
将信紙和藥材收好,婁危雪朝沈清鴻打了招呼之後,便離開小屋。
婁危雪走後,沈清鴻一如往常地打坐修煉,隻不過修煉到一半,原本坐着的美人消失無蹤,啪叽一下,一個雪白的小團子從椅凳上滾落。
白團子搖晃着腦袋爬起來,看着高了她好幾倍的椅凳,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像是個變了顔色的白海膽。
自從上次變成靈獸之後,沈清鴻一直小心地維持着人身,已經好久沒有變回靈獸了。
可是昨晚發生的事情,竟叫沈清鴻靈台搖擺,人身不穩自然而然地回歸到了靈獸的模樣。
這樣可不行!趁着婁危雪還沒回來,她得趕緊變回去才行,不然到時候就沒辦法解釋了!
白團子盤起爪子打坐吐納,鉚足了勁地想要變回人身。
她這麼一坐就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一道聲音傳來。
“姐姐!”
白團子耳尖微動,睜開眼睛。
婁危雪回來了,可是她現在依舊沒能變回去!
白團子焦急地在屋裡轉來轉去,屋外那人每一次踩在地上的腳步聲,都伴随着白團子的心髒,怦怦作響。
沈清鴻快速地環顧四周,尋找着可能藏身的地方,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被婁危雪發現!
屋外人走動的聲音越來越近,在婁危雪推開門之前,白團子四爪用力,猛地跳入用來裝衣服的衣簍中。
下一秒,婁危雪走入門内,滿臉雀躍。
“姐姐,你快看我帶了什麼回來?”
屋内空空蕩蕩,無人回應。
姐姐難道是在後院嗎?婁危雪疑惑找去,可後院也沒人。
婁危雪心中頓時浮現一個不好的猜測,她焦急地邁開步伐,前前後後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沈清鴻的身影。
難道是因為昨晚的事,姐姐生氣了,所以離開了?
想到這個可能,婁危雪沮喪地垂下頭,結果忽然發現地上多出的一抹白色。
“這是……”婁危雪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