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溫束白捏捏眉心,心中郁悶。
當時卓淮森隻是概括性講了一下他的要求:合約夫妻,半年時間,合約到期後可以給她任意的他能做到的三個願望,條件是幫他跟家裡人演戲。
演戲…演戲…她又不是演員,這種事找專業的難道不是更好?
她撇撇嘴,轉轉眼睛擰着眉,心裡的那根線逐漸纏成亂麻。溫束白想不出來,幹脆不想了,拎着抱枕砸進床裡,拿起手機直奔購物軟件。
她有個毛病,就是會在焦慮或者不安的時候瘋狂刷購物軟件來緩解情緒,通常情況下會收藏很多可愛的陶瓷餐具,但也有少數情況下胡亂消費,就比如現在。她看着待發貨的三十二個快遞,頭更疼了。
一晚上翻來覆去近乎沒睡,第二天清早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還迷蒙着,閉着眼摸索一陣把鬧鐘關掉後又陷入了夢鄉,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鈴聲又響起來,隻不過這次是來電。
手機在溫束白懷裡一陣揉,不知道點到哪裡,對面的大嗓門瞬間爆發:“溫束白!你人呢!”
“陸姐,我在呢。”
人在床上彈了一下後,她立馬清醒過來,認真回道,嗓音裡沒有一點倦意。
“你人在哪呢?!AXO負責人都快把你電話打爆了知不知道!你再不回劉子馬上要殺到你家了!”
“我,咳,我在路上…”話剛說出口她就反應過來不對勁了,手機拿下,看了眼時間,疑惑道:“才六點半?那邊約好的時間不是上午十點的嗎?”
“我就知道你這個家夥又忘記了,你自己看聊天記錄!小劉十分鐘前去的,應該也快到了,你趕緊收拾收拾的,不許再睡了聽到沒有。”
“好好,馬上。”
溫束白退出電話頁面,掃了眼約定時間後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要帶的不多,除了剛到貨的鏡頭外其他的都在工作室裡。她快速地洗漱了一下,翻出最後的兩塊小面包和一瓶牛奶,背着包就出門了。
前腳剛走出電梯後腳就收到了劉子的電話,溫束白言簡意赅:“到了。”
挂斷電話的下一秒就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好家夥,我剛看消息,陸姐五分鐘前跟我說你還在床上呢。”
“這就是速度懂嗎?我可是豹一般的女人。”
她三兩口解決早飯,拿出随身攜帶的化妝包開始上妝。
上午十點,在原定開始的時間下溫束白結束了一天的拍攝。這次的甲方是個家大業大的闊老闆,在結束後特地請了工作人員喝上午茶,當然也包括他們這幾個負責拍攝的。
看着琳琅滿目的茶點,實習生袁冰冰發出了很沒見識的驚歎:“哇、這麼多!我知道這個,這個是福鼎齋的特色诶!我上次路過隻敢吸兩鼻子,沒想到今天居然成吃到!”
負責對接的陸童拿着文件夾敲敲她的腦袋,笑嗤了句:“看你那樣,搞得跟我們虧待你似的。”
“怎麼會呢。大家都對我很好呀。隻是商庭實在寸土寸金,我租的那間狗窩,水費電費日常開銷一繳基本上就不剩下多少了。”
劉子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轉正之後工資就多點了,你剛開始漂,攢不到錢很正常。不過放心,跟着咱老闆混,三天包你餓九頓的。”
“诶?”
“哈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嘛,安心,這之後咱也會有的。”
躲過陸童的肘擊,他很自信地道。
“哎,等咱老闆什麼時候再擴招人,你再說這話也不遲。一天天就我們幾個風裡來雨裡去的,太痛苦了。”
“咦?說到這,老闆呢?”
幾個人左看右看一圈沒找到人,直到耳邊又響起那一聲熟悉的音樂時,衆人才發現原來消失半天的人就躲在斜上角,正在大快朵頤中。
溫束白接起電話的時候嘴角的奶油還沒擦掉,她将口中殘存的食物碎片咽下,第一聲有些含糊:“喂,媽。”
“昨天那個小夥子,你覺得怎麼樣啊?我跟他媽媽談了一下,覺得這人還是挺好的,高學曆,留學生,創業也小有所成。”
聽着何唯又開始絮叨的聲音,她輕聲歎了口氣,跟那邊還在品味茶點的幾個打了個手勢,往門外走去。
拍攝的地方在十八樓,這一整個平層都被裝修成了應對拍攝的場地,出了這間往左拐還能看到裡面的人正在綠幕下做動捕前的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