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不慣他這麼無動于衷的模樣,溫束白湊上去一點,歪着頭問:“什麼後果。”
熟悉的香味這時候似乎變得特别撩人心弦,他後知後覺到,這個香水是跟自己一個味道的。
理智告訴他應該後撤,拒絕或者怎麼都好,但現在,他卻連眼睛都移不開。
“卓淮森,你說的,是什麼後果?”
話未說出口,後座的車窗被敲了兩下,卻如同驚雷般将他炸回神。
“咳嗯。”
兩人距離被拉開,卓淮森壓了壓情緒,按開車窗。
趙鵬低頭看着地面,将手裡的牛奶遞過去:“老闆,這是您要的牛奶。”
“好,謝謝。”
車窗升上去前,他偷偷瞄了一眼,嗯,衣服還是整齊的,很正常,起碼看起來是這樣的。
卓淮森把牛奶遞到溫束白面前,聲音又恢複成以往的清沉:“這件事溫小姐再考慮考慮,婚姻大事不可兒戲,真領了證,後悔可就麻煩了。”
“不用,我既然說出口就代表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卓先生也不用着急,你還有二十四小時還多的時間用來思量,我會另起草一份合同,後天早上九點在市中心民政局等你。”
說完,她推門下車,連牛奶也沒有拿。
趙鵬是在溫束白下車後兩分鐘才進去的,他小心翼翼掃了眼後座的老闆,發現卓淮森正心不在焉地喝着牛奶,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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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洗完澡正在一邊收拾出差的東西一邊跟陸珊珊打電話彙報情況。
“嚯,你也真敢說,不怕了?顧慮沒有了?”
“那都是之後的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且,嫁給卓淮森,我好像沒什麼也确實落不着什麼虧。”
她把疊好的衣服放進行李箱裡,撇着嘴想今天一頓飯他的所作所為,然後起身去找其他東西。
“wow我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哦?”
“什麼?”
陸珊珊怼到鏡頭前,八卦的眼神盯着她的手。
“戒指啊。讓我看看幾顆鑽?”
哦對,還有戒指。
溫束白把戒指拔下來,放在她面前擺了擺,又拿在燈光下看了看,啧了一聲。
“好看是好看,隻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個。”
“那我就搞不懂你了,你這到底是喜不喜歡啊?别扭來别扭去,你想啥呢都?”
“我說的是戒指,又沒有另指其他。”
她把手機放在台子上,繼續整理東西,聲音遠遠的飄進聽筒。
“而且我也不知道。按理說我應該很迫不及待才對啊?為什麼感覺心裡這麼,古怪呢?跟學生時期暗戀的人在一起了,他很帥我也不醜,門當戶對,德才兼備,放某短視頻平台上都能爆火,讓無數網友大呼羨慕嫉妒恨的婚姻,為什麼我就這麼别扭呢?”
“你還真挺了解現在網友們的心理啊。”陸珊珊蹬着椅子轉了個圈,又撸了把坐在不遠處舔毛的貓,忽然拉椅子問她:“他有沒有對你說過喜歡?”
一句話把正在壓快要爆箱的溫束白說卡住了,沉默間,又聽到她問:“會不會就是因為沒有說喜歡的原因?畢竟是閃婚,你兩這跟聯姻也沒差了,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歡自己,所以才感覺别扭?”
“有道理。可能因為他沒有追我的原因,我覺得戀愛是應該從一束花的告白開始的。”
“那你完全不用擔心,等到你兩站在司儀面前宣誓的時候,什麼告白,什麼鮮花,連接吻都會有的。畢竟婚後戀愛,也是戀愛。”
陸珊珊夾着嗓子去逗貓,抓住來不及跑的貓咪一陣呼噜,親腦門親出打樁的聲音。見她那裡許久沒有回複,又問:“幹嘛呢你這是?笑成這樣?看到什麼好事了?”
“沒有,我覺得你說的對。”
溫束白正色,嘴角要翹上天際:“所以我在請假。”
“請假?什麼假?你明天不是要出差?”
“推遲了,有急事。”
“你一口氣說完會死是吧?什麼急事啊?”
“明早,我領證。”
她盯着卓淮森發過來的那行字,很沒出息地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