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的話倒是可以。”
對方像是就在等這句話的一樣,按着相冊激動起身,眼睛裡冒着光:“那要不就今天吧?正好我們都有時間!”
剛想回絕時,卓穎口袋裡的電話嗡嗡震動,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往門口處走了兩步才接起:“喂?怎麼了嗎芸姐?”
“……”
“今天?”她語氣驚愕,看了一眼時間後瞬間歉意滿滿:“還真是今天啊,對不起我忘記了!我現在就去!”
急匆匆挂了電話,她又來跟溫束白道歉:“抱歉抱歉,我今天是跟芸姐就約好的,是我忘記了!”
“沒事沒事,之後有時間再來也行。”
溫束白松了一口氣,明明是安慰,周邊卻都快冒出小花了。
将人送到樓下時,卓穎還自責的道着歉。說話間,一時沒注意到腳下的石子,差點就要絆倒,還是溫束白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哇好險好險!謝謝謝謝你!”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視線下落,才發現她空蕩的無名指,疑惑道:“欸?嫂嫂你的戒指呢?”
“啊,我早上拍攝,怕弄壞了就收起來了。”
演戲有時候也是很鍛煉撒謊能力的,比如現在的她已經能夠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話了,還不帶心虛的那種。
司機将車停在路邊,兩人又說了兩句後,溫束白擺着手目送着她離開。
走進辦公樓時還沒覺得什麼,直到按下電梯層數時,她摸着兜才反應過來。
戒指呢?!
将衣服的兩個兜全部翻開,除了鑰匙串跟藥膏以外什麼也沒找到,她不信邪的又翻了褲口袋,也是沒有。目光慌亂間,注意到自己手上拿着的藥膏,仔細一回憶,她大概是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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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減套餐簡直不要太劃算,下次咱還可以一起來啊!”
“好啊好啊,我聽消息說,隔壁那家也快開門了。到時候咱把老大也帶着!”
“哦吼吼?你是想要坑老大一頓嗎?”
電梯裡一群人熱熱鬧鬧的聊着,袁冰冰可不接這個黑鍋,急忙澄清:“别别别,你可不要誣陷我,我隻是想老大跟我一起去而已,今天留她一個人看家感覺好凄涼啊。”
“這不一定,她指不定多快活呢——媽呀什麼玩意兒!”
一個黑影突然出現,把劉子的方言都吓出來了,跟活蝦似的蹦到一邊。
“老大?!你在這幹啥呢?找什麼東西嗎?”
看着她幾乎貼地爬行的樣子,袁冰冰忍不住好奇,問道。
“啊哈哈…”
溫束白尴尬地笑了兩聲,本來她是聽見聲音準備起來的,結果一下子起猛了,眼前一黑又趴回去了。
“我那個、耳環掉了,想在這看看有沒有。”
“欸?那我幫你找找吧?”
“不不不,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找到了…”
回到辦公室,溫束白仰面靠在椅子上,思緒神遊。
能去哪呢?她在那塊跟個探測儀一樣就差沒把地闆掀起來找了,怎麼可能不見了呢?還是說被其他人撿走了?
他們的工作室隻在一個單層,出口也隻有一個,所以隻在門口處裝了攝像頭,那就隻能是…
這樣想着,她給負責保潔的阿姨打了個電話。
五分鐘後,溫束白挂斷電話,滿面愁郁。她揉了揉眉心,想了一會還是決定現在先不跟卓淮森坦白好了。
晚上下班,她沒急着先回去,反而是先去了附近的珠寶店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款。
穿梭半天,看了衆多款式,連溫束白自己都要記不清那個戒指到底長什麼樣了,她之前沒放在心上也就沒拍照留念,現在想來還真是後悔莫及。
“請把這個拿出來給我看一下好嗎?”
試着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她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嫂嫂?”
溫束白僵在原地,甚至不敢回頭去看,企圖讓對方相信是自己認錯人了。可卓穎卻沒按她想象的那個樣子來,反而是繞到了她面前,确認了一下後驚喜道:“還真是你呀!好巧哦!你怎麼在這裡啊?”
秦芸看看她的模樣又看看她手裡的戒指,了然道:“是在挑選婚戒了嗎?”
“欸?婚期已經确定下來啦?”
“不不,這、這不是給我的婚戒、”她餘光瞟到門口處放着的合影立牌,靈機一動,湊過去道:“我不小心把一個客戶的道具戒指給弄丢了,所以今天來看看現貨,實在不行就隻能拿這個補一下了。”
說完她都覺得這話扯的沒邊,果然,秦芸好奇問:“你們還提供戒指服務嗎?”
“嗯嗯。”
兩個人點頭相信的模樣反而讓溫束白更心虛了,心中默默忏悔。所以說信用度是怎麼欠費的?就是這樣一步步整沒的。
回到家之後,溫束白想了半天。為了防止事情敗露,面對卓淮森本人的詢問,她甯願選擇自己去自首,說不定還能争取寬大處理。
等待電話接起的每一秒都牽動着心弦,溫束白扣着手裡的多肉葉子,汁水染了一手。
“喂?”
一瞬間,她心髒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磕磕巴巴地把事情叙述完後,對方那裡倒是沒什麼反應,默了許久,她小心地問了一句,聽到他道:
“嗯,沒關系,反正也不是很合手。”
還想說什麼時,那邊聲音續道:“所以你現在可以把指尾給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