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不等于沒說嗎？喬一伊歎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距離五點越來越近了，肖與楚的心跳也變得越來越快，她感覺自己在期待什麼東西，但又擔心那些到來的東西，無法承受。

“嘭——嘭——”

巨大的響聲将肖與楚從沉思中喚醒。

“怎麼回事？”張進也站了起來，“我出去看看。”

“不用去了，”肖與楚擺擺手，“你們看到院子裡那塊空地了嗎？”

衆人順着肖與楚的視線，往外看。

喬一伊伸着脖子道：“看到了啊，怎麼了？”

“那裡有一艘飛行器。”

“我怎麼沒看見啊？”張進蹭地一下竄到了窗邊。

“是那些人留在這裡的，可以隐身。”

“他們為什麼把飛行器放在這裡？”

“你怎麼知道的？”

“老徐告訴我的，他說這艘飛行器可以坐十個人。現在寺裡發生了點事，我必須去看看。”

喬一伊一聽立即反對道：“小楚，你瘋了吧，你還回去做什麼啊，那裡肯定很危險。”

“我知道，但我答應了老徐，必須回去。”

“這就是你在這裡等的原因？”潺音問。

“嗯，”肖與楚點頭，“我答應他要過去看看，帶着活着的人離開。”

“那……”張進差點脫口而出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留在那裡幫忙，但他那一瞬間腦子運轉了一下，還是把要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

“那……那也輪不到我們救啊，他們有武器，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異能，我們幹嘛要去蹚渾水。”喬一伊梗着脖子說道。

“所以我決定一個人去，你們隻需要在這裡等我。”

“不行！你一個人去，萬一有危險，萬一活着的人不止一個，你怎麼弄？”張進拒絕道。

“萬一都死了呢？”肖與楚反問。

衆人沉默。

“聽我的，你們在這裡等着，小野，你先研究下飛行器怎麼飛。”

肖與楚說着便不再和大家瞎掰扯，而是急忙出了門。

她快步向弘願寺走去，腦海裡卻無數次會想起老徐說的話。

“其實我的能力不是聽覺，”老徐悠悠地說道，“而是預見未來。”

“預見……未來？”

“沒錯，不過時間也不确定。有時候能預見幾個小時内的景象，有時候能預見幾天。所以我一般不對人提起。”

肖與楚恍然大悟：“所以你預見了……你自己的？”

“死”這個字肖與楚沒說出口。

“沒錯。”老徐點頭，“我已經預見到了，我們這支小隊，大多數人都會死，我，辛隊長，還有其他人。”

“辛隊長知道這事嗎？”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我們的任務就是來做這件事，所以沒有退路，他知道了也會繼續往下走的。”

“他不怕死沒關系，可是其他人的生死他憑什麼決定？”肖與楚有些氣憤。

“哎，”老徐歎氣，“這你就錯怪隊長了，他倒不是不想讓大家走，而是一切都是注定的。原本我們的任務不是這個，而是去剿滅一些别的時空溢出來的物種，但我預見到那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便提醒了隊長，他為了保護大家才申請來執行這個任務，沒想到……”

老徐說着愧疚地看了圍着那個儀器值守的士兵們一眼。

“命運似乎早就已經注定了，我們沒有辦法改變。”

“我可以幫你們。”肖與楚出于本能地脫口而出。

老徐搖頭：“我在見到你的那一刻，腦子裡就出現了一些念頭，你會去庇護所，會見到我的家人。”

“這你也預見到了？”肖與楚五味雜陳。

“是啊，這就是很神奇的一個能力。我還見到你似乎救了我們的人，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吧。”老徐摸了摸下巴，“所以我才決定把飛行器的地點告訴你，你到時候帶着他們回去，庇護所會接待你們的。”

“你忽略了一點，我們之中沒有人會開飛行器。”

“會有人開的。記住，五點半你再回到這裡，既可以避開危險，又能救人。千萬千萬不要提前來，你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還會增加我們的傷亡，我不想我們的全軍覆沒。”

老徐說得如此嚴肅，即便肖與楚懷疑其真實性，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我明白了。”肖與楚道。

“我就知道你會幫這個忙的。”老徐咧嘴一笑，“好啦，你可以走啦，去我說的那個地方等着就行，下次你見到我的時候，恐怕就是一具焦炭了。”

肖與楚看着老徐那張平靜又淡然的臉，有種說不出口的滋味。求生本是人的本能，但這種本能似乎都在老徐的眉間磨滅了。

“你……叫什麼名字？”肖與楚問。

“我叫徐政和。你不用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已經知道了，真希望我能看到更遠的未來，看到你如何。”老徐笑着伸出了手。